蘇窈看他一副談條件的神情,頓時怒火直攻腦門,她都因為他緊張成這樣了,他倒好,跟個局外人似的在一旁靜觀其變。
車子趕在紅燈前停了下來,許繁年看著側著頭轉向窗戶的姑娘,不由得捏了捏微跳的太陽穴,他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許繁年伸手撫弄了一下她脖頸後的頭發,不疾不徐地說:“我媽問我,這麼乖巧的小姑娘我從哪裏騙來的?”
蘇窈轉過來頭,“騙子,阿姨見過我的啊,都有三次了。”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如果不喜歡你早就表現出來了。”
蘇窈這麼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但她還是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沒事喜歡逗她玩,她又不是他家養的小貓。
紅燈依舊在倒計時,路邊的車輛依次停在線外規規矩矩的等著,外麵偶爾傳來談話聲和車的鳴笛聲,許繁年眉毛皺著,伸手按了按鍵,玻璃立刻升了上去,車裏一下安靜了一下來。
他轉頭看了眼還保持沉默的姑娘,抬頭扣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向他,不由得放輕語氣,“再生氣我就親你了。”
這話果然奏效,蘇窈不由得瞬時間軟了下去,乖巧的模樣讓許繁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是身不由己般俯身在她緊抿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他感覺到眼下的姑娘瞬間一僵,然後急急的掙脫開他,“車上呢,你專心點。”
許繁年看了一眼即將到零的紅燈,慢悠悠的鬆開她,“回去就可以了?”
蘇窈瞬間臉上一紅,有些鬱悶的說:“你還是高中那個傳說中高冷的人麼?”
“什麼傳說?”
蘇窈往前傾了一下,轉頭盯著他的側臉,“關於你的傳說,沒聽過?”
許繁年輕聲“嘖”了一聲,“願聞其詳。”
“傳說你有個親梅竹馬,兩人情投意合,感情甚篤……”蘇窈自己都要說不下去了,她總感覺說出來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許繁年涼涼的瞥了她一眼,而後緩緩地開口:“傳說中我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佛祖嗎?”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頓時啞口無言,她印象裏,高中的時候他給人的印象確實高冷,蘇窈不由得想起有句話:高冷的人其實並不是真的高冷,隻是他暖的人從來不是你。
假象而已,虧她高中麵對他的時候還有些膽怯。
許繁年見她不再搭話,朝她投過去一眼,蘇窈對他探究的眸子,開口轉移了話題:“阿姨不會做飯,上次那個湯……”
蘇窈說的含蓄,許繁年還是聽明白了,他勾了勾唇,“黑暗料理。”
怪不得上次時蕭蘭讓她喝湯的時候許繁年那眉間都快擰出了山川,大概他沒少被許母逼著嚐試,蘇窈本能般向他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那個,阿姨提到的‘溫婉’是誰啊?”雖然她覺得這話問出來有些探人隱私,但她還是不由得問出了口,然後小心的觀察了一下許繁年的臉色,看起來沒什麼大起大落,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許繁年仿佛知道她肯定會問一般,沒有一絲絲的詫異,“教授的妻子,他們都是大學同學。”
“那他妻子……”蘇窈根據剛才的氣氛有個猜想。
許繁年轉頭看她一眼,“去世了,生完孩子大出血。”
明明他說的那麼普通,不知為何蘇窈心裏突然一陣難受,喃喃的說道:“顧教授肯定很愛他的妻子。”
當他們提及“溫婉”兩個字的時候,顧莫深眼裏一閃而過的神情她看到了,有柔情,有悲切,還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情緒,她整個人不由得也跟著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