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帝都一個禮拜了才來看我,知道的是你忙工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老太婆待你不好呢!”蕭清月嗔怪著。
許繁年聽著外婆孩子氣的話啞然失笑,“哪能,這不一忙完就趕著過來了。”
隻聽時老太太佯裝不屑的從嗓音裏低低的嗤了一聲,“一個個都忙忙忙!你小舅也是,這都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奶奶,您得多給我小叔一些個人空間啊,要不然哪有時間幫您找兒媳婦啊。”
時沐卉,時家長子時應的女兒,唯一的孫子輩,自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卻沒有其他女孩子的恃寵而驕。時應作為部隊的首長自然對孩子的教育的問題也格外嚴格。
不提“兒媳婦”三個字還好,一提……蕭清月的火氣蹭蹭上串直擊神經線,“有生之年如果見不到他成家,我有什麼臉麵下去見你爺爺,有什麼臉麵見下麵的列祖列宗。”
外婆把這些話都搬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有點動怒的苗頭了,他適宜的開口:“您長命百歲呢,說什麼傻話。”
“還有你,竟學你小舅那套了,你也不小了,準備要怎樣?”
畫風轉變太快,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許繁年抬起食指和中指無力的戳了戳眉峰,然後,他抬眸看著外婆,想到某個人的時候,一雙眸子清亮如星辰一般,沒有冷冽,而是異常柔和,“嗯,在努力。”
“是欣宜嗎?”
蕭清月兩口子在許繁年小的時候在杏城住過許些日子。時蕭蘭畢竟是他們捧在手裏的長大的姑娘,如果對許國文的背景不是知根知底的,他們斷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許繁年上幼兒園後他們兩口在杏城幫著帶過一段時間,自然對鄰家小女孩劉欣宜不陌生。不久前她知道那小姑娘跟著外孫去冰城,她借機說這麼多年沒見那孩子想的緊,便讓許繁年帶著來了家裏,她也是想琢磨著看看兩人是不是一對兒,奈何她左右打量也沒瞧出花兒來。
然而,難得今天他說了一句合她心意的話,蕭清月以為如她所想,不料她聽見許繁年淡淡的解釋:
“不是!”
蕭清月詫異的看著許繁年。
時沐卉:“奶奶您糊塗了?我哥剛說的是在努力中,劉欣宜哪需要我哥費盡心思的去追?她巴不得貼我哥身上呢。”
“沐卉……”許繁年一個厲聲傳來,嚇得時沐卉噤了聲。
他是不喜歡劉欣宜,但是表妹背後損人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
時沐卉瞧著許繁年甩過來一個冷眼的時候嚇得她一哆嗦。這個家裏要說她最怕誰,除了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叔,恐怕就屬這個一年見不了幾次麵的表哥了,她比見自個親爹都敬畏。
又敬又怕,她對親爹隻有敬,不存在懼怕。
他們兩人有些方麵太相似,在他們跟前兒她根本不敢造次。
但此刻她仿佛借了膽兒,板著臉說:
“幸好她不會是我的嫂子,我就是不喜歡她,太能裝了。”反正表哥都說了不喜歡劉欣宜了,難不成表哥還護著外人不成。
蕭清月又及時說道:
“你喜不喜歡都沒用,你哥喜歡就好。”
誰都行,隻要不是找個男人就行,她老了,抗壓能力大不如從前了。
時沐卉撇了撇嘴,好歹她也算家裏人數裏的一顆人頭啊,怎麼說話就這麼沒分量。
“外婆就問一句,什麼時候帶來讓我看看啊?”
許繁年:“……”
是不是太著急了些,小姑娘還沒鬆口答應呢。
許繁年:“不急,早晚的事,她人現在帝都。”
時沐卉一臉神秘的湊近許繁年,小聲說:
“哥,說實話,這些年你沒少往帝都跑,是打著看望奶奶的幌子偷偷的看某人吧?!”
許繁年手掌抵著她的額頭往後輕輕推了一把,“腦袋裏整天想什麼呢。”
時沐卉嘟著嘴,一臉的不相信。
蕭清月:“兩人嘀嘀咕咕說啥呢。”她看向許繁年又接著說:
“阿年啊,竟然人也在,敢情方便了,正好趕上國慶長假了,約到家裏吃個飯,順便認認門。”
時沐卉:“奶奶,您這樣會把人家嚇跑的。”
許繁年聽著外婆熱情的話低低的笑了,蘇窈的性格內向溫慢,真擔心以後帶她見長輩的時候她會被嚇一跳。
“下次,下次一定帶她來,我訂了明天回杏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