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篤領會了半天,這才慢慢開口:“您的意思是……小女失憶了?”馮大夫點了點頭,又說:“小小姐這一撞,還能認人識字已是大幸,僅僅是記憶全無也不妨事,還可以從頭學起的。”語氣中帶了一份勸慰。巫馬篤又豈是糊塗的人,明白過來女兒沒有摔死摔慘摔傻,已經覺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哪敢奢求太多。當下就謝了大夫們,讓下人領著去開方子歇息了,管家又奉上了診費和車馬錢,就打發大夫各自回去了。
巫馬篤揮退了下人去煎藥和準備午飯,自己輕輕推門進了小小姐的閨房。
一進門,就看見妻子親親熱熱地拉著女兒的手,兒子張牙舞爪地作怪說話,女兒蒼白的臉上也偶爾露出幾抹笑來,倒是顯得和睦。巫馬篤這才放下心來,女兒的情況想必妻子兒子都知道了,但是卻也不見想不開,倒是他這個一家之主多慮了。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巫馬篤笑著走近了跟前,旁邊的丫鬟婢女們給他行了個禮,又去照顧小小姐。巫馬篤也不見怪,就朝妻兒們走了過來。
“回來啦?”巫馬夫人衝他笑笑,對床上斜倚著的女兒指了指:“這是你爹爹。”巫馬子茗黑溜溜的眼珠子看了過來,有些遲疑地喊了一句:“爹爹。”饒是巫馬篤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心中一痛。就勢拉住了女兒白白嫩嫩的小手:“哎!爹爹在呢。”臉上的惶惶然讓巫馬夫人心中又是一陣拉扯。連忙笑著掐了一下巫馬篤的腰:“瞧你,見了女兒就忘了我了,連我拉個手你都要和我搶。”
巫馬篤回了神,知道方才自己的神態容易讓女兒心裏難過,臉上一陣訕訕:“我這不是關心女兒嗎。”“關心得連我這個娘子也顧不得了是吧,我可是茗兒的娘!”巫馬夫人橫了巫馬篤一眼,旁邊的一雙兒女看到自己爹爹委屈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病床上的巫馬子茗笑得臉上終於染上了幾分紅暈,搖了搖巫馬夫人的袖子:“娘親,別欺負爹爹了~”黑溜溜的大眼睛裏的水色氤氳出來,能讓人心肝都化了。
“瞧見沒有,阿彩!我女兒都知道你欺負我!”巫馬篤挺了挺腰杆,一臉得色,仿佛落實了自家夫人欺負自己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似的。兩個孩子剛停了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巫馬夫人瞟了巫馬篤一眼,也不由地笑了。“好了好了,都多大人了,還喊我的閨名,生生讓兒女都笑話了去。茗兒這半天的藥也該煎好了,我去看看。”“是!阿彩姑娘慢走,小生不送了!”這次倒是巫馬家的兒子像模像樣地學了父親的腔調來。惹得大家又是一陣笑。這下連外屋的下人們都聽到笑聲探過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看到巫馬一家子都笑成了一團。還是小小姐醒來了好啊,有下人感慨,雖然調皮是調皮了點,但巫馬家還真的就靠這麼一個小活寶才能快快活活的。
巫馬篤領會了半天,這才慢慢開口:“您的意思是……小女失憶了?”馮大夫點了點頭,又說:“小小姐這一撞,還能認人識字已是大幸,僅僅是記憶全無也不妨事,還可以從頭學起的。”語氣中帶了一份勸慰。巫馬篤又豈是糊塗的人,明白過來女兒沒有摔死摔慘摔傻,已經覺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哪敢奢求太多。當下就謝了大夫們,讓下人領著去開方子歇息了,管家又奉上了診費和車馬錢,就打發大夫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