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地界上,誰比縣令還威風?他們就是將梁家全家都喚過來的人了麼?
思忖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廳前台階下。
張縣令親自走下台階來,也是一臉的笑:“可是梁翁到了?”
馬縣丞與他一拱手,匆匆答了。張縣令粗粗一眼掃過,皺一皺眉,神色間不甚滿意卻也無可奈何,轉身向那幾個錦袍客道:“梁氏到了。這……還是先請他們更衣……”
他接下來說什麼,梁玉已經聽不見了,目光呆呆地看著台階上站著的人。
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上頭三個人,她就隻看到左邊那一位了,他十八、九歲,端的是一位美男子!麵色如玉,燈火在他眼裏變成了星星,他的身形高挑而不單薄,一看便覺可敬可靠。
梁玉沒讀過書,雖小有遺憾也從不覺得是什麼恨事,此時卻是真的恨起來了——自己竟隻會說“好看”,究竟如何好看,肚裏是再沒有一個別的詞可以講了。
按了按胸口,心,跳得厲害。梁玉拍了拍臉頰,臉也燙得慌。
不止梁玉,梁家十幾口也都看得發怔,在這個小地方何曾見過這樣的人物?!
一陣冷風吹過,最小的侄兒打了個噴嚏,才打破這一片寧靜。
梁玉慢慢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什麼,臉更燙了,更加將頭抬起來,她得多看兩眼——這樣的人,與她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錯過這一回,怕是難再見下一次的,既然看到了,實在不舍得別過眼去。恨不得可以讓他就此長長久久的長在自己的眼睛裏。
梁滿倉眼裏卻是有三個人,當中一位約摸三、四十歲,麵皮白淨,一部美須,顧盼自若。看站位就是個主事的,右邊那位也是個年輕公子,相貌極精致,一雙眼珠子很是靈動,比起左邊這位就顯得不那麼可靠了。
錦袍客們不發話,張縣令與馬縣丞也就不再說話,隻管抄手等著。上首三人靜靜地看著這一群灰撲撲的農人,評估著,毫不掩飾眼中的失望。右邊的精致男子更是兩眼寫滿了輕蔑,打了個哈欠,擺擺腦袋:“十九郎、七哥,人也看過了,我去讀書了。這裏便交給你們了。”
說罷,他也真的走了,留下另外兩個人更仔細的打量。對上年輕男子的目光,也看到他眼中的不讚同,梁玉沒摸著菜刀,膽氣便不那麼壯,匆匆別開頭去。又對上正中男子的目光,心中卻被這目光刺出一股羞憤來。
梁玉相信,如果不怕髒了手,他準能夠掰開嘴來看看她們一家的牙口。那是稱斤論兩的眼光。二人的目光隻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又打量她的哥哥們去了。
梁玉的背上冒出一層汗來,庭院中的寒風一吹,冷得她一個哆嗦。
良久,兩人似乎也看夠了,美男子開口了,聲音極溫和,幾乎能撫平一切不安與躁動:“梁翁一路辛苦。在下蕭度,這位是陸七郎,諱誼,方才那個是朱家九郎。我等自京師來迎諸位,借張郎君寶地,已備下薄酒。外麵冷,還請諸位更衣。有事稍後席上再說。馬郎君?”
在這片地界上,誰比縣令還威風?他們就是將梁家全家都喚過來的人了麼?
思忖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廳前台階下。
張縣令親自走下台階來,也是一臉的笑:“可是梁翁到了?”
馬縣丞與他一拱手,匆匆答了。張縣令粗粗一眼掃過,皺一皺眉,神色間不甚滿意卻也無可奈何,轉身向那幾個錦袍客道:“梁氏到了。這……還是先請他們更衣……”
他接下來說什麼,梁玉已經聽不見了,目光呆呆地看著台階上站著的人。
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上頭三個人,她就隻看到左邊那一位了,他十八、九歲,端的是一位美男子!麵色如玉,燈火在他眼裏變成了星星,他的身形高挑而不單薄,一看便覺可敬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