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在整我吧,這不像去看我二叔,更像是去鬼屋。有點恐怖……”
陸雙結結巴巴的說道,秀氣的眉頭擰的死緊。
“怕了?剛才的能耐勁兒呢?”
韓乾悶著聲音說道,似乎在笑。
陸雙怎麼會隨隨便便讓人嘲笑呢,她挺了挺胸,站得更直了些。
“嗬嗬,有什麼可怕的!就是剛才那個狗突然叫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陸雙和韓乾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裏,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扇門前站定了。
這扇門很普通很平庸,和這種富麗堂皇的裝修方式格格不入,然而就是因為普通,才會帶著一種陰氣森森的味道。
“乾爺,我們送您和夫人到這兒,下麵還有兄弟接應您。”
黑衣人躬身說道,幫韓乾和陸雙開了門。
陸雙當真不明白,韓乾為什麼會大費周折的把二叔關在這種地方。
有什麼意義嗎?
嚇唬他嗎?
陸雙一向覺得,人的野心和殺戮之心,是不會因為一下兩下的嚇唬而改變的,但當她和韓乾一起下了地庫,來到了關著她二叔的房間時,她便徹徹底底收回自己剛剛拙劣的見解。
有用!有意義!確切的說,是非常有用,非常有意義。
他們一起走進了地庫盡頭的一個房間,門關上時,會發出吱啦啦的聲音。
有人幫他們開了燈,是最原始的那種黃色燈泡,昏暗,壓根沒有什麼光亮。
陸雙撒開韓乾的手,走向陸偉。
有血腥的味道,以一個醫生敏銳的嗅覺,她能感受到這個房間中的腥臭味道裏,有人體尿液和人體糞便的味道……
或許是聽到有腳步聲,陸偉緩緩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的臉上帶著斑斑駁駁的血跡,在看到陸雙後,眸子立刻亮了起來,掙紮著想要碰觸到陸雙。
“雙雙,你幫幫二叔,讓韓乾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陸雙沒有繼續往前走,看著陸偉揮舞著沾了血的手在她麵前大聲呼救。
她遠遠的看了看陸偉身上的出血位置,一條腿應該是骨折了,有做過傷口處理的痕跡。剩下的地方,應該都是皮外傷,除了些疼痛,沒有一處致命。
這個房間裏沒有窗子,若不開燈,也沒有光。
二叔若是從那日被帶走,到了今日,應該也有十天了……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十天,陸偉早就被磨掉了那股子戾氣,被徹徹底底的馴服了。
陸雙轉頭去看韓乾的臉,那個男人隻是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麵無表情的望著陸偉,那種眼神很冷漠,甚至帶著些陸雙從未看到過的狠辣。
“知道陸淼在哪兒嗎?”韓乾冷冷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卻隻換來陸偉一聲嗤笑。
“嗬……你怎麼會不知道陸淼在哪兒?韓大少爺,在A市,有你找不到的人嘛?”
陸偉冷冷的笑著,那笑裏竟然蘊藏著一種對於命運的屈服。
陸雙並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促使她的二叔忽然間斂去了全部氣焰,如果是這小屋子,似乎又不盡然。
“陸淼沒有在醫院,她失蹤了,你有線索嗎?”
韓乾頓了頓,又道,“這次來找你,不過是通知你一次罷了,說不說隨你。”
“不可能!淼淼在醫院,我安排了人保護她,她怎麼可能失蹤呢?你胡說!”
陸偉冷著聲音怒吼,他抬起頭,視線似乎在顫抖,“陸雙,告訴二叔,你是不是已經見過淼淼了?”
陸雙搖頭,眉頭緊緊的鎖著。
她拜托韓乾去找陸淼,這個家夥果然去找了。
當初陸淼生病,陸偉特意沒有將她安排在第一醫院,生怕自己的女兒和陸雙有過多的接觸。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卻成了麻煩。
陸偉的眼珠遊移了幾許,似是在揣測韓乾話中的真實性。
“不可能,你們騙人,淼淼不可能失蹤!”
“二叔!如果你知道什麼線索,趕快告訴韓乾!他不可能騙你!”
陸雙想要衝到陸偉的麵前扯住他的胳膊,卻被韓乾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你若是說,我便幫你找,你若不說,我自不會強求!陸淼並不在醫院,你的保鏢也不見人影……那麼,誰還有可能綁架你的女兒,你應該心裏有數。”
“我……”
陸偉大口大口的吞著口水,陸雙能夠看懂他的表情,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二叔,你快說啊!時間不等人……你一定不想淼淼出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