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剛收了姐姐的見麵禮嘛,這位……是我姐的丈夫,你也叫叫姐夫吧。”
他特意在‘姐’這個字上加重了讀音,吳曉曉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也麻木的叫了聲姐夫。
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子尷尬,而這份尷尬大概隻流淌在陸家這幾個人之間。其他的賓客不了解情況的,倒也不會多想。
“老二,快去帶曉曉四處轉轉,拿點東西吃,阿乾你也去陪陸雙吧。我們這些老頭子們說話,別掃了你們年輕人的興致。”
韓乾能夠明白陸父的意思,或許他剛剛也看到了,陸雙和陸棲遲在大門口那邊劍拔弩張的樣子,想讓他去安慰安慰自家女兒。
韓乾跟在陸棲遲和吳曉曉的身後一起閃出人群,臉上那份淡然漸漸消失,竟也染上了一絲薄怒。
“喂。”
他冷冷的低喚了一聲,甚至懶得開口去叫他的名字。
陸棲遲自然知道韓乾在叫他,便默默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那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陸棲遲,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她是無辜的……別牽扯她進來。”
“她?你說哪個她?你的妻子,還是我的女朋友?”
陸棲遲的臉上忽的閃過一絲笑意,卻將身邊的女孩攬得更緊了些。
“如果你指的是陸雙,那麼沒辦法,她一直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著。如果你指的是我的女朋友……恕我直言,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
話音落,陸棲遲的手輕輕拍了拍韓乾的脊背,那有些靠近他中槍傷口的地方,隨即帶著吳曉曉離去了。
顯然的是,因為陸棲遲和吳曉曉的出現,徹底壞了韓太太的胃口。
她也沒有什麼心情在宴會廳吃東西了,幹脆回到休息室,甩了高跟鞋坐在沙發上繼續回複那些病患的留言。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大概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荒唐吧。好不容易交了個好朋友,卻又貿貿然的失去了。
陸雙本以為自己會和吳曉曉一直好下去,但現在來看,有了陸棲遲那個家夥橫叉一杠子,她和吳曉曉注定要走向尷尬了。
休息室的門邊傳來了滴滴的刷卡聲,她沒有抬頭去看,便也知道是誰過來了。
畢竟這種宴會廳的休息室為了保證私密性,是不會隨便讓人進出的。有房卡的人,不過隻有她和韓乾。
“在做什麼?”
韓乾慢條斯理的在陸雙的身邊坐下,歪過頭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唇邊立刻勾起了一抹有些腹黑的微笑。
“網絡問診平台的內容,都是你親自回複的嗎?”
“天呐,你問的問題真可笑。這個不是我親自回複還能是誰來回複?我又不像您老人家那麼大牌,有助理。”
陸雙瞥了瞥嘴,一個字一個字,敲擊得很認真。
“況且,雖然這些病人雖然大部分都是無厘頭的,但也會有病情嚴重的病患來問診,所以每一條我都會認真看的,有的病從發病初期就可以露出端倪,不可以被耽誤。”
陸雙說得很認真,她並沒有將績效考評或是吳院長要求,這些話說出來,生怕韓乾這個家夥某根筋搭不對,再去為難那個禿了頂的老頭子。
可偏偏此刻的韓乾很奇怪,對著她露出了一抹異常詭異的笑。這個家夥會笑本來就很恐怖了,現在這種格外詭異的笑更加讓陸雙汗毛直立。
陸雙清了清喉嚨,連忙將手機鎖屏。
“咳……你笑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你為什麼還要笑……你的笑容裏有故事啊。”
陸雙無語問蒼天。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家都瘋了嗎?她先是看到一個發瘋了的陸棲遲,欺淩還在讀書的自己的學生。與此同時,她還看到了發瘋的吳曉曉,竟然還在陸棲遲身邊打轉,好不容易上樓躲個清靜,連韓乾都開始發瘋傻笑了。
那麼她呢,如果不做點發瘋的事情,是不是對不起自己?
陸雙自然不會了解韓乾為什麼笑,不過韓總自己卻心知肚明,並且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無法自拔。
怎麼說呢……他大概是想起,陸雙讓他去做檢查預防乳腺癌的事情了,有些莫名其妙的令人愉悅。他慢條斯理的撈起陸雙的手,左右端詳了一會兒。
“聽說韓夫人剛剛大出血,一顆上好的紅寶戒指直接送了人?你不是很喜歡嗎,怎麼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