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澄的當頭棒喝,讓馮析一下子想通,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馮析少有地興奮,撲過去摟住宋知澄的脖子,給了他獎勵。
“就這麼親一下?你昨天可凶地不得了!”宋知澄故作委屈地將馮析推開。
“那你想要什麼?”
“陪我去個地方吧。”宋知澄道。
坐上車,馮析仍不知道目的地。
她看著宋知澄,“到底去哪裏?”
“我又不能賣了你!”宋知澄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馮析歡快地笑起來,“那可不一定。”
車子往郊區的方向駛去。
馮析的表情漸漸凝重,看著前行的方向。她已經猜出來宋知澄要帶她去哪裏了。
車裏的氣氛忽然就凝滯起來。馮析不說話,宋知澄餘光看她繃緊地表情,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不過這份猶豫隻是一瞬,他仍朝前開著車。
車子終於開到淮陽路上。來到了前世的車禍地點。
縱然周圍的一切已經變得不太一樣,多了很多的建築,可馮析還是認出這裏,這是她刻骨銘心地傷痕。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馮析道。
宋知澄將車停在路邊,低沉的聲音許久才響起。“我也是完了兩個小時才接到的通知。那個時候爸爸已經走了。我比我媽先到的醫院,你無法現象我看到我爸麵目全非樣子的時候竟然是慶幸,慶幸我比媽媽早到,這樣我就能夠攔住她,等入殮師處理完再讓她看了。可我媽還是看了,哪怕她哭的不行,也一定要知道我爸爸走時的樣子。”
馮析陷入沉默。她能夠形象地出那是怎麼樣的情景。她也一樣經曆過那種絕望。
“我爸爸走後,我一個人周璿在公司裏,什麼都不懂。我那時候才高三,每天要安慰身體不好的媽媽,要麵對爸爸的後事,要處理咄咄逼人的公司董事,還要勉強維持住學業。”
“那個時候我唯一的慰藉就是拍攝。我什麼都拍,心懷鬼胎的公司董事,冷漠專業的醫生,無憂無慮的同學們,還有不停加班的公司員工,城市裏頭的雲雀……”
“我明白生活軌跡忽然改變的痛苦,我也並不是要說教。我隻是想說,馮析,我們無法預測未來會發生怎樣的意外。但是你,已經不是那時候的你了。你有的不隻是鎧甲,你自身就已經強大的不用任何鎧甲就可以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宋知澄將雙手放在馮析的肩上,目光盡是欣慰和鼓勵。“所以我收回我那天說的話,你不用依靠任何人,你比任何人都強大。”
馮析動容,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將要湧出的淚水。
“那你要依靠我嗎?”她對宋知澄笑道。
宋知澄幹脆將腦袋靠在馮析的肩上,“也不是不可以啊。”
“去你的,沉死了!”
宋知澄隨即抱住了馮析,“我不管,我也要小鳥依人。”
“下輩子咱倆換換再說……你現在是大鳥砸人!”
宋知澄的當頭棒喝,讓馮析一下子想通,整個人都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