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秒鍾後,那記憶之中,出現了一道狼狽卻熟悉的影子。
“誰!”
“劉補,你逃得也夠久的了,是該回去了吧?”
“原來是你們!”狼狽的身影正是不斷逃亡的劉補,他一身破布衣裳,頭發直接將眼睛都遮住了,儼然一幅乞丐模樣。
“當然是我們了!除了我們好有誰會這麼大老遠地接你回去?你可別不識好歹!”蒙麵的魔修顯得極為猖狂,手裏的彎刀也在蓄勢待發。
劉補顯然也是處於警惕狀態,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從眾多魔修身後忽的憑空出現了另外一道身影。
“退回去。”他語調冰冷,不容置疑,旁邊圍了一圈的魔修見到這人明顯十分忌憚,雖不情不願,卻還是稍微退了半步。
“沒想到就為了抓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暗使,連西壇主都出馬了。”劉補的聲音帶上了一陣嘲弄。
那一身運動黑衣,頭戴鴨舌帽,麵上是漆黑口罩的男人對於他的話無動於衷,隻自顧自開口,“劉補,聖主是仁慈的,他會給予你改過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得將你知道的,都如實告知聖主。”
“嗤,聖主?當年殺我全家,隨意將我活著的家人製作成傀儡的家夥,你說他仁慈?未免太可笑了。”劉補語氣間滿是怨恨,一雙眸子透過頭發縫隙露出來,裏頭清晰可見的血絲彰顯著他此刻的憤怒。
“你的家人犯了錯,那些都是他們應有的懲罰,原本你也是要被用刑的,聖主大人對你網開一麵,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男人繼續用他那冷冰冰的語調說著。
“別跟我說什麼網開一麵!那個人,根本就是利用我而已,想要我報恩?你們做夢!”話音一落,從劉補手中那根拐杖裏驟然迸發無數道黑靈力,眨眼間就四散看開來。
那磅礴的力量叫一眾魔修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掀翻在地。
一聲狂風席卷後,唯獨劉補和那個被叫做西壇主的魔修消失了。
“呼……”
薛明星將紙人放回肩膀上,睜眼時心底泛起了那陣惡心差點叫她直接就要跌坐在地上,好在她反應還算是迅速,抬手撐住一邊的樹木,就開始幹嘔了起來。
這一吐,又是昏天黑地沒完沒了了。
十幾分鍾之後——
薛明星吞下了從燕青衫那討來的藥丸,惡心感總算是緩解了些。
她深吸了口氣,回憶起了從紙人身上瞧見的那個被稱之為西壇主的魔修。
從最初韓家被害,再到後來禰勒骨事件,全都和這個魔修有關係。
這人這麼大動作,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大腦不停地在運轉,耳邊忽的就聽見小紙人再次張口的''呼呼''聲。
她眸子一眯,連忙起身,找了灌木躲了起來。
“哎?真的在這一帶嗎?你是不是走錯了?”一道低低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當然不會錯!就是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