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我是叫靜姝?”
小護士笑起來:“你不是失憶了吧?喏,床頭卡上不都寫著嗎?”
朱顏順著小護士的目光望去,床頭掛著的卡片赫然寫著:姓名:田靜姝 年齡:17……她的心裏一陣發涼,這不是她,不是朱顏……
“啊——”朱顏大喊一聲,尖聲喊道:“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小護士被嚇了一跳,眼睜睜看著虛弱的病人光著腳猛地跳下床,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病房裏亂轉。她轉了幾圈忽然一把抓住護士,涕淚交加:“求你,讓我媽媽過來,我媽媽呢?”年輕的護士同樣六神無主,隻得諾諾應著,推著車飛速找醫生去了。
哭累了的朱顏慢慢冷靜下來,她疑心一切隻是夢,便學著電視中那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疼生疼的。她抽抽鼻子,又一步步往衛生間挪去,準備洗把臉。
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響起。掬一把涼水撲在臉上,她抬頭朝鏡子看去。這一看,簡直七魂六魄出魄,她驚訝得呼喚都忘了,手裏剛剛取下的毛巾猛地滑落在地。鏡子裏一張小小的瓜子臉配著酒紅色短發,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麵容。
鏡子裏的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還來不及細想,又一聲哽咽著喊出的“靜姝”傳到朱顏耳朵裏,她走出衛生間,一個中年男人匆匆推門走了進來。他麵目儒雅,穿著一身質地考究的西服,拎著一個同樣考究的公文包。看見失魂落魄的姑娘卻顯得很激動,眼裏還泛著隱隱的淚光。緩了緩,他走到她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滿臉慈愛:“好孩子,擔心死爸爸了。”
“喲,田先生大駕光臨了啊!”隻聽一聲陰陽怪氣的話語傳來,端著皮蛋瘦肉粥的母親出現在了麵前,她麵帶不忿之色,“你還知道你有個女兒呢?”
“舒蘭,當著孩子的麵呢。”田景星低聲嗬斥,舒蘭白了他一眼,又換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開始給女兒喂粥。
場麵霎時冷清下來,沒人說話,朱顏一口口吞咽著自己並不愛吃的皮蛋瘦肉粥,腦子卻在飛速運轉。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名字變了,容貌變了,連父母都變了。想到父母,不由又悲從中來。
在還是朱顏的時候,她是個腎衰竭的晚期病人,虛弱不已,氣若遊絲。她的媽媽就這樣端著一碗雞蛋羹小心翼翼地喂她,她吃一口,媽媽就開心地笑一笑,背過身又擦一擦眼睛。沉默寡欲的爸爸就站在一邊,不時問一句“孩子,你好點沒?”
想到這裏,一顆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咚的一聲掉進粥碗裏。
“怎麼了?”田景星忙不迭問道,“是不合胃口還是哪裏難受?”
朱顏搖搖頭,舒蘭忽然一陣氣結,機關槍一樣對著田景星掃射起來:“不合胃口?我是她媽,我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倒是你,對這個家不管不顧隻想著你那個狐狸精,你還有臉說?”
“呃,那,我是叫靜姝?”
小護士笑起來:“你不是失憶了吧?喏,床頭卡上不都寫著嗎?”
朱顏順著小護士的目光望去,床頭掛著的卡片赫然寫著:姓名:田靜姝 年齡:17……她的心裏一陣發涼,這不是她,不是朱顏……
“啊——”朱顏大喊一聲,尖聲喊道:“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小護士被嚇了一跳,眼睜睜看著虛弱的病人光著腳猛地跳下床,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病房裏亂轉。她轉了幾圈忽然一把抓住護士,涕淚交加:“求你,讓我媽媽過來,我媽媽呢?”年輕的護士同樣六神無主,隻得諾諾應著,推著車飛速找醫生去了。
哭累了的朱顏慢慢冷靜下來,她疑心一切隻是夢,便學著電視中那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疼生疼的。她抽抽鼻子,又一步步往衛生間挪去,準備洗把臉。
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響起。掬一把涼水撲在臉上,她抬頭朝鏡子看去。這一看,簡直七魂六魄出魄,她驚訝得呼喚都忘了,手裏剛剛取下的毛巾猛地滑落在地。鏡子裏一張小小的瓜子臉配著酒紅色短發,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麵容。
鏡子裏的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還來不及細想,又一聲哽咽著喊出的“靜姝”傳到朱顏耳朵裏,她走出衛生間,一個中年男人匆匆推門走了進來。他麵目儒雅,穿著一身質地考究的西服,拎著一個同樣考究的公文包。看見失魂落魄的姑娘卻顯得很激動,眼裏還泛著隱隱的淚光。緩了緩,他走到她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滿臉慈愛:“好孩子,擔心死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