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吧,這手上有本事的人分兩種,一種是尖,一種是腥。尖是尖銳的尖,腥是魚腥草的腥。
談論到,這二舅姥爺丁海山的一身尖本事,還真的不是虛的。按理說,需要他親自動手解決的事,已經並不多了。怎麼還出現了,有人跟他鬥死簽,對決的場麵,讓人無法琢磨得透。
畢竟來說,江湖人裏頭有這樣的本事的人,完全不會跟對方像混混兒一樣的對決。
第一,有失宗師和大人物的本分和風采;第二,也犯不上,如果說混混兒絞行的人是光腳的,那麼這身上帶著真本事的尖功夫的人可能就是算穿鞋的。光腳的遇到穿鞋的,他是玩命,沒那大本事為啥跟他玩命,這不是傻嗎?
嬴逸人腦子裏是這麼想的,但是沒法說出來,他知道這事後來肯定是以二舅姥爺丁海山為勝者,要不這麼些年過去了,好幾十年,二舅姥爺丁海山怎麼能會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對方是死了,是殘了,他們之間又是因為什麼樣的一個事兒弄到了一起的?
剛想開口問,二舅姥爺丁海山說,你不用想,這件事也真的是沒由來,我剛把躺在地上的那個昏死過去的丈夫救起來,把他送回客房,讓他們煎藥休息,沒想到這個婦人和這個孩子圍著我跪在地上咚咚地磕響頭。磕完響頭之後,我轉身離店,還給他們拿了點散碎的銀錢。就在我走出店房的時候,門口居然又圍了一大堆人,這把我嚇得夠嗆,莫非是又有人生病了?
果不其然,在對麵一個跛足的漢子,看這樣也就是四十歲左右,身材消瘦,鷹鉤鼻子,大嘴岔,頭發上的小辮兒梳的跟通常人不一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東一條西一條,看樣子衣衫襤褸,食不果腹。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那一雙眼睛雪亮雪亮的,偶爾眼皮一動,眼珠一轉,就會射出來一道寒光。
周圍的人看著我紛紛叫嚷:哎呀,大善人,這個外地來的神醫,真有本事。那位老鄉特意來找你,想要你把他給救活了!
把他給救活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好好的站著呢嗎?
我歪頭一看,明白大夥的意思了。同樣的一個架子車上麵躺了一個跟他衣著打扮形象相貌一模一樣的中年人,隻不過那個人雙目緊閉,看上去,並不會比剛救起來那個婦人的丈夫更好到哪裏去。
這兩位可不是好相與的。
我的脊梁背,一涼。
心知道,來者不善。
我瞪著眼睛看著對方說,你們是打的什麼主意?我這也不是開藥房的。
那個漢子嘿嘿地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山海關外鼎鼎大名的丁海山嗎?下過燈,救過人。今天俺們正好打算跟你會一會。
說這話,不是本地口音,不是保定府的,特別像天津衛的。
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這家夥,玩得啥路子,挺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