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許輕輕吐出一口水，咳嗽起來。
周圍傳來歡呼聲。
管家也忍不住讚道，“小夥子真厲害。”
許輕輕緩緩睜開眼，麵前的人影有些模糊。
許妄的聲音低沉暗啞，“許輕輕。”
許輕輕伸出一隻手想摸摸他，許妄連忙抓住她的手。
“許妄……”
“我在。”
“看到你……”麵前的人影不停交疊，讓許輕輕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許妄還是她的男神，“真好。”
許妄憋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失控，他猛地傾身將許輕輕緊緊抱在懷裏。
兩具濕漉漉的身體貼在一起，嚴密無縫，衣服是冷的，身體卻是火熱的。
許輕輕能感覺到許妄緊繃的情緒。
“許輕輕。”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許輕輕的耳際，他的氣息急促，聲音輕顫，“是你嗎？”
許輕輕渾身僵硬。
許妄這話什麼意思？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原來那個許輕輕？
他怎麼會知道？還是我自己想多了？
若是往常，許輕輕定會想辦法插科打諢過去，可是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她此刻隻想對許妄敞開心扉，“是我。”
無比堅定的口吻，毫不含糊地回答他，“如你所想。”
她的話音剛落，隻感覺抱著自己的那雙手臂更緊了。
緊得她快喘不過氣。
“許妄……”許輕輕笑，“你再不鬆手，我的死因就要從淹死變成窒息而亡了。”
許妄猛地放開她，臉色冷冽如冰雕，“不許你提‘死’字！”
一旁圍觀群眾紛紛感慨這姐弟二人感情深厚。
隻有周佳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許妄如此驚慌失措，許輕輕對他一定很重要。
許輕輕的目光飄向一旁明顯心虛緊張的劉芷蘇，她眼中寫滿了祈求，祈求許輕輕不要說出真相。
“劉同學。”許輕輕的聲音微帶嘶啞。
劉芷蘇連忙說，“輕輕，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以後可千萬要小心，別離泳池太近了，落水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輕輕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你沒事就好。”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旁邊人都沒聽懂，許妄的臉色卻沉了下去，冰錐般的目光射向劉芷蘇。
隻一眼就差點嚇破她的膽。
就在此時，顧盼撲過來，“許輕輕，我被你嚇得魂飛魄散！”
“沒事了。”許輕輕反過來安慰她，“抱歉，在你生日趴上惹出這種事真是掃興，你趕緊切蛋糕吧。”
這時，顧爸走過來，先是關心了一下許輕輕，再來就說表揚了許妄和葉驍成的英勇，然後吩咐管家給他們換掉濕衣服。
等到幾人離開，顧爸忍不住盯著許妄的背影看了良久。
這個少年……
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約是他那雙眼睛，格外像一個人。
而那個人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當初他們不歡而散，她就再也不曾找過他，而心高氣傲的自己也不曾主動去找過她，想必她現在過得很好，畢竟是那樣驚才絕豔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舍得怠慢了她？
許輕輕跟在許妄身後，她方才注意到顧爸看許妄的目光，分明帶著幾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