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馮朗心裏十分疑惑,可他卻絲毫不敢耽誤,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拓跋他此時已經進了馮家的院子,也不寒暄,當頭就向馮朗問道:“聽說你家半夜裏突然出現一片紅霞,然後添了一個兒子?”
馮朗立即知道這位當今皇帝的堂弟心裏想的是什麼了。燕國已經亡了幾年,父皇早身死他鄉,帶著自己逃到魏國的兄長更是在數年前一病去了,可是拓跋氏一直還在提防自己,一片紅霞都讓他們如此不安。
燕國徹底滅了,不可能東山再起,自己也根本沒有恢複舊日山河的雄心,隻願在雍州這偏遠之地平淡地度過一生。
不過,昨晚的紅霞,的確很奇特,在產房上麵映得天邊都紅了,顏色那樣絢麗動人,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明明醫者和產婆都說王氏和孩子不成了,可那片紅光之後,煦兒就出生了。
馮朗先前隻關注妻女平安,倒沒有用心想過,此時心思一轉立即含笑道:“半夜裏內子的確生下孩子,不過是個女郎。至於什麼紅霞,是不是這排燈籠?”說著指著簷下還閃著淡淡光芒的紅燈籠,“這還是內子生產之前與我一起掛起來的,她說怕黑。”
“原來是個女郎啊!”拓跋他鬆了一口氣,馮朗不同別人,他可是燕國皇室的嫡係血脈,因此皇帝特別將他安頓在雍州這個離燕國故地相隔幾千裏的地方,還讓自己盯住他的一舉一動。若是馮朗的兒子生有異象,那可是要報到朝中的,但是女子就不要緊了。他又看了一眼馮家屋簷下的一排紅燈籠,更是覺得先前聽到的不過是傳言,完全不必相信,就一擺手,“既然如此,馮刺史便多在家裏休息幾日吧。”人便走了。
其實自己一年到頭總在家裏,去衙門連十次都不到,但既然陽平王吩咐了,馮朗便趕緊躬身答應,“如此便多謝了。”一直送到門外,見拓跋他上馬帶著一眾人牽狗架鷹馳出城去,便知他去打獵,遂完全放下心,重新回了屋子裏。
王氏這時已經醒了,虛弱地問:“陽平王怎麼來了?”
馮朗知道瞞不過夫人,便簡單說了一回,“已經沒事了,”又低聲囑咐,“以後再有人提起紅霞的事,我們都這般說辭。”
王氏便悄聲問:“當時果然有紅霞?”
“果然有,”馮朗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並不是那些燈籠。”
王氏想了想,卻也道:“畢竟是個女郎,又能怎麼樣呢?何況我們也沒什麼野心。”
“所以呀,生個女郎正好,”馮朗輕輕的用手指碰了碰女兒嬌嫩的小臉,“我剛給她起了名字,叫煦兒。”
煦兒很快就長大了,正如她的名字,就像一道霞光,帶給馮家無限的溫暖與和樂。
馮朗一向賦閑,平日隻在家裏教導兒子,長子馮熙資質平常,又貪玩淘氣,他雖然也沒有多失望,但是煦兒的聰明卻免不了讓他驚喜萬分。
盡管馮朗心裏十分疑惑,可他卻絲毫不敢耽誤,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拓跋他此時已經進了馮家的院子,也不寒暄,當頭就向馮朗問道:“聽說你家半夜裏突然出現一片紅霞,然後添了一個兒子?”
馮朗立即知道這位當今皇帝的堂弟心裏想的是什麼了。燕國已經亡了幾年,父皇早身死他鄉,帶著自己逃到魏國的兄長更是在數年前一病去了,可是拓跋氏一直還在提防自己,一片紅霞都讓他們如此不安。
燕國徹底滅了,不可能東山再起,自己也根本沒有恢複舊日山河的雄心,隻願在雍州這偏遠之地平淡地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