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金後退一步,兩人依舊離得很近。“你他媽怎麼能把那篇報道發表出去,你這個蠢婊子?他現在已經死了。杜文·賴特死在了你手裏。”

特蕾西·弗羅斯特,當地記者,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她聽到金的這番話後眨了兩下眼睛。“但是……我的……報道……”

“你的報道害死了他,你這頭蠢母牛。”

特蕾西開始搖頭,而金點了點頭。“就是你害死了他。”

杜文·賴特是霍利特裏住宅區的一位青年。他曾在一個叫“霍利特裏風帽幫”的黑幫裏待了三年,後來萌生退意。黑幫收到風聲,下毒手將他刺傷,把他扔在原地等死。他們本以為他必死無疑,結果一個路人對他實施了心肺複蘇術。也正是那時,金開始受命調查這起謀殺未遂案。

她發出的第一道命令是:除了男孩家人,對外封鎖他還活著的消息。她知道,如果這件事被霍利特裏的黑幫知道,他們會想出別的法子把男孩殺掉。

那一晚,她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祈禱他能打破醫生的預測,開始自主呼吸。她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希望他醒來。男孩努力改變生活、抗擊命運的勇氣打動了她。她很希望能有機會結識這位下定決心擺脫幫派生活的勇敢的年輕人。

金俯身湊近特蕾西,目光如劍,特蕾西避無可避。“我求你不要發表那篇報道,但你就是管不住手,是不是?你隻關心自己是不是第一個報道的人,是不是?你就這麼想引起全國上下的關注,連那個男孩的命也可以不管不顧?”金衝著特蕾西的臉大吼,“行,為你著想,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你——因為你可以和老本行告別了。我樂意向你保證。”

“這不是因為——”

“這就是因為你,”金咆哮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他還活著的,他現在已經死了。這一次他活不過來了。”

特蕾西的臉因迷惑而扭曲。這蠢女人想說些什麼,卻張口結舌。即便她說,金也不想聽。

“你知道他想離開黑幫,對不對?杜文隻是個想活命的男孩而已。”

“這不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特蕾西說道,臉上恢複了血色。

“不,特蕾西,這就是因為你,”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肮髒的豬蹄子沾滿了杜文·賴特的血。”

“我隻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個世界有權知道真相。”

金往前踏了一步。

“我向上帝發誓,特蕾西,你一天不離開記者這行,我一天都不會善罷甘——”

她的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特蕾西趁機逃出了金的控製範圍。

“我是斯通。”金答道。

“我要你回警局。現在。”

偵緝總督察伍德沃德並不是世界上最有人情味的上司,但往常,他會先簡短地問候一兩句。

金的思緒飛轉。先前他還堅持要讓她休一天假,此刻卻在星期日的午飯時間打電話給她。聽得出來,某些事令他惱火。

“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金後退一步,兩人依舊離得很近。“你他媽怎麼能把那篇報道發表出去,你這個蠢婊子?他現在已經死了。杜文·賴特死在了你手裏。”

特蕾西·弗羅斯特,當地記者,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她聽到金的這番話後眨了兩下眼睛。“但是……我的……報道……”

“你的報道害死了他,你這頭蠢母牛。”

特蕾西開始搖頭,而金點了點頭。“就是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