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許長情被阿海扔下了海裏,巨大的衝擊力激起了海上的浪花,也伴隨著一聲巨響。
她明明怕得要死,卻在扔下海裏的時候,沒有一聲喊叫,她不堅強,遇到事隻會退縮逃避,可是,在這件事上她覺得他做對了,她不能喊叫,不能讓那些人看不起自己。
因為重力,她從高處被扔進海裏,巨大的衝擊力將她帶到了海底的較深處,忽然間的缺氧,讓她感覺到差點窒息,若不是心中僅存著一點生的信念,估計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海水衝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眯著眼,看著海底的世界,明明眼前的都是水,可是她所看到的卻是以前經曆的事兒。
從小時候開始,她所經曆的事兒,都一一閃過她的眼前,就像畫進了許多倍的電影一樣,將她的這一生都用最簡單的東西呈現在她的眼前。
看著過去的一幕幕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好像一瞬間,她以前不懂的事情全部都看懂了,不明白的道理也在一瞬間透徹了,有些放不下的事,她也全都放下了。
許長情想:這難道是回光返照?
人臨死前都會想起自己生平過往的一些事兒,如今她想起來,難道她離死真的不遠了嗎?
都說人這一生最透徹的,也是生下來的時候和死去的時候,看來這話也不是沒有依據。
她生下來的時候,看這世界是單純的,一片白,現在要死了,看這世界卻是一片黑,黑的那麼清楚,那麼透亮。
可是她不想死啊,既然不想死,那就應該求生哪。
隻是她怎麼可能憑借著自己微弱的一點點意識力,去頑強的遊向岸邊呢?
漸漸的,許長情失去了意識,她的身體被海水的衝擊力帶著漂向遠方。
阿海和他的大哥坐在岸上,就這樣看著許長情被海水衝的越來越遠,遠到看不到任何蹤跡。
“大哥,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阿海看著漂的越來越遠的許長情,有些不忍的說道。
“有什麼太殘忍的,就算再殘忍也不是我們是許小姐,你要知道是許小姐讓我們將這小姑娘扔進海裏的,我們是許小姐的手下,得聽許小姐的。”阿海的大哥聽了這話之後看見阿海,神色滿是不以為然。
“這話說的是沒錯,隻是一個小姑娘家的……哎算了,都已經扔下去了,就要不管那麼多了。”阿海說著,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而後又轉過身去對他的大哥說:“大哥,你看人都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指了指十分平靜的海麵,對他大哥說。
他的大哥看著平靜的海麵,就好像是剛才並沒有什麼物體拋進去一樣,全然沒有剛才吞噬生命的樣子。
“好,我們走吧。”阿海的大哥說完這話,也站了起來往回走。
這年頭好像已經變得殺人不償命了似的,隨隨便便就可以將一條生命如此踐踏,所以幾乎沒有人去管別人的生死,他們隻想著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畢竟在這樣的世道裏,管別人安危就是不顧自己性命。
那兩個人走了之後,沒有再管身後的海麵,也不會管裏麵是否有個人存在。
許長情不知道自己被海水衝到哪兒去了,她隻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她忽然感覺到無限悲涼,生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人喜歡她,而死了也是這麼安靜的消失。
兩個人回到許長慕的身邊,臉上竟帶著有些諂媚的笑容。
“許小姐,那些人果真對那個小姑娘起了色心,不過好在我及時發現,將它們都處理了。”阿海的大哥說這話確實有邀功的因素在裏麵。
許長慕聽了這人的話之後,心中對這人更是欣賞有加,她最欣賞辦事有力,還有聰明的頭腦的人。
許昌木看了看阿海的大哥,也看了看阿海說道:“你們今天這件事辦得非常好,既然你們做事這麼棒,我肯定不會讓你們白白做這些事情的,你們兩個絕對會有賞。”
許長慕說完這話之後,又想起了許長情。
她已經將想要玷汙許長情的人給處理了,至於其他的,就要看許長情的造化了,如果許長情能夠順利的活下去,那也算是她命大,如若不能,那就不能怪他許長慕了。
許長慕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她不甘心許長情活的居然可以這樣安心,同時她也非常嫉妒許長情,她嫉妒許長情可以擁有這些愛,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