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對外麵的哀求聲聞所未聞,郝連玥忍不住歎了口氣,
“皇叔,君染楓都知道錯了,一國之君都跪在門外求你,你為何還是無動無衷啊?”
君攸暗翻動了一夜書,淡淡說道:
“才跪了一會兒你就受不了了?讓他跪著吧,尚且看看他的誠心。”
“可是外麵的百姓彙聚的越來越多,以後這件事要傳出去,對他多不好啊?”
郝連玥忍不住為君染楓說著話。
君攸暗將手中的書放下,淡淡一笑道:
“玥兒,與其說這是一個懲罰他的過程,不如說是一個磨煉的過程。他若真能在這地上跪一夜,為百姓求我,那這事就算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沒什麼,隻會讓百姓覺得他是一個肯放下身段,以江山社稷為重的好帝王。
邊境的事情損傷這麼嚴重,一旦傳到城內,必然會引起大的波動和恐慌,先讓他用這種行為去減少後麵的流言蜚語,也算是一種後補。放心吧,我心裏都有數。”
見君攸暗說的這般透徹明晰,郝連玥就算想再勸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她隻得哎了一聲,
“聽說那君染楓受了風寒,咳的特別厲害呢,你說現在這天這麼冷,要是病的嚴重了可怎麼辦,算了算了,管他呢。”
郝連玥右手撐著頭,開始打起了瞌睡。
君攸暗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看手上的書。
府外的百姓知道跪地的少年是東翎的帝王時,也全都一同跪在地上。
夜半時分,外麵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小雨又漸漸變成瓢潑大雨,可君染楓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挺直的跪在那裏。
柳仁見狀,趕緊起身跑到馬車裏拿了一把油紙傘下來,將傘撐在君染楓頭上,喊道:
“皇上,雨下的越來越大,我們去馬車內避避雨吧,這暗王是鐵了心的不想見您,您又何必在這受罪呢。”
本來柳仁還因為之前的事,覺得對暗王很不公平。
但是現在看見暗王這種舉動,心裏不禁窩了幾分火。
皇上都親自跪下來當著百姓的麵求他了,他到底要怎麼樣,高高在上也要有個度啊!
君染楓一言不發。
偌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街道上很快彙聚成了一條淺淺的小河,雨水衝刷著整個路麵。
君染楓的嘴唇、臉色,都越發的蒼白,仿佛隨時都要倒下。
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這大雨才停了幾分,而此時的君染楓,身子已經僵硬的無法動彈。
他身後的百姓們,也走的走,來的來。
對於府內住的人居然是暗王爺這件事,也瞬間傳遍了整個白城。
當沈縣太起床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嚇的衣服都沒穿好就連忙跑了過來。
這皇上在雨中跪了一夜,他竟然全然不知,這要是追究起來,有多少頭都不夠砍得啊!
想到這,他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
“皇上,皇上,下官來遲還請恕罪,還請恕罪啊!”
沈縣太一見皇上還在地上跪著,嚇的連忙跪了下去。
見他對外麵的哀求聲聞所未聞,郝連玥忍不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