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樊文見淩然然一副軟硬不吃的霸王態度,懷疑她是包租婆,隻賺不賠的那種二道販子,隻得直說,“阿姨,我們是誠意租房。您看,我們可以和老板直接談嗎?如果我們談下來,該給您的點子,我們都會給……我們就一小小的美容院,哪能一次預付兩年房租呢?”
“怎麼那麼磨嘰?男人嘛,做事果斷點,看中了就下單,沒看中就走人。我說的是預付三年房租!”淩然然又把預付房租提高一年。
唐樊文啞然,這樣順風漲價的二道販子,他不願意再惹。他拉拉李悠清:“悠悠,要不我們再看看別的?我們先走吧就不麻煩老阿姨了?”
“我老什麼老?”淩然然火冒三丈,揮手趕唐樊文和李悠清,“你們是來租房的嗎?是來侮辱人的吧?走走走,我這房子不租了!”
“一年房租多少錢?”李悠清回頭,“我們同意預付兩年房租。”
“啊?”唐樊文堅決不同意,“悠悠,我們才開始創業,你都這樣大手大腳花錢?這房租太貴,而且,哪有一次付兩年房租的啊?光房租我們難道就要預付幾百萬?”
“房租付得多,證明我們誠意夠,決心大。再說了,反正你現在也辭職了,我也沒工作,決定了要重新開始就不要怕輸,也不要怕錢花出去了掙不回來。這地段好,人脈好,天時地利人和,我看好這地方。”李悠清一通大道理,說得唐樊文目瞪口呆。
“不,悠悠,我們不能租這套房子,就算這地段好我們也不能租,這裏有貓膩!”唐樊文固執己見,堅決反對。
李悠清撇撇嘴,傲然直視淩然然:“拿合同來,我簽字。”
“我說的是預付四年房租!”淩然然抬頭看天花板。
“你這是搶人啊?!”唐樊文不可思議,摘下眼鏡一邊擦一邊冷笑,“打死我也不租了。再說下去,隻怕她還要讓我們預付五年房租了!老阿姨,你等下一個死癟三吧——”
李悠清湊到唐樊文麵前笑:“唐總,你不知道這間維納斯美容院隔壁是什麼人嗎?你不知道這二房東是誰嗎?你不知道坐在這裏就會有人上門來給你送錢嗎?說不定,你還會白撿兩個骨子裏喜歡賺錢又喜歡化妝的高級美容師呢?”
唐樊文走出維納斯美容院,扭頭看前麵掛著解鈴心理健康谘詢室招牌,恍然大悟:“陸一鳴的?”然後指著淩然然問李悠清:“這老阿姨是?”
“她是三房東,季心淩的老媽,陸一鳴的嶽母大人!”李悠清嬉皮笑臉對唐樊文說完,不管唐樊文那一臉傻樣,卻轉身對淩然然鞠躬:“淩老師,我帶累你和心淩了。現在我已經自由了,我要開始創業,我和樊文想一起從零開始——以後還望你多關照!”
“她是季心淩的老媽?!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唐樊文啞然失笑,“看來,我們是撞在槍口上了。”
“甭套近乎,公事公辦,現在這套房子的房租上漲為五年預付——”淩然然傲傲地晃著一頭梳理得服服帖帖的卷發,“我可不相信某些人會老老實實做生意,多預付的房租就當押金好了。改天你們要再惹禍了,也免得連累我家血本無歸!”
鞏小莉算是明白這來租房的人和淩然然有過節,但她又不願意失去這麼一個潛在的租戶,有些膽怯地問:“要不,淩老師,我給咱們陸醫生打電話問問?”
“問什麼問?都說了我作主!”淩然然吼鞏小莉,“你乖乖地守你的谘詢室。”
鞏小莉正要乖乖地滾回谘詢室,卻見電梯門打開,兩隻小胖腿跳出電梯間,直奔李悠清而來,然後,那個她認識的芭比妹就纏上潛在租戶的脖子:“悠悠,你怎麼跑這來了?我們去接你卻撲了空!”
李悠清和米惠摟抱在一起,朝唐樊文指指:“他接了我,說看中這家美容院在招租,讓我先來看看,他投資,當送給我一個企業——晚上我們喝酒?”
季心淩站在兩三步遠的地方皮笑肉不笑。
“我在談租房生意啊,其他人不要亂插嘴。”淩然然冷眼掃過她女兒。
“得了唄,淩然然同學,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季心淩嬉皮笑臉地攬過淩然然肩膀,推著她進谘詢室:“老媽,你老辛苦了,這裏我來談,你喝點水,去去,小莉給我媽倒點水來。”
哎。鞏小莉答應一聲,跑去倒水,老板娘和老板的娘都在,用不著她操心了。
“總之我就不想租給他們。”淩然然站到谘詢室玻璃門前,回頭嚴肅警告女兒:“你看看他們,一個是笑麵虎,一個兩麵三刀,都不是好人!我幾十萬塊錢,棺材本,都被她一個三無產品虧沒了,我能信他們?”
“消消氣,喝水喝水!你老喝點美容水去。這不是有我嗎?好了好了,我老媽心胸如太平洋大海一樣寬闊,眼光如珠穆朗瑪峰一樣高瞻遠矚,給我找來這麼一個大客戶。我來談,我保證狠狠砍他們一刀!”季心淩堅決把母親推進谘詢室,背抵門,張開雙臂朝李悠清擁抱:“親愛的,讓我們仨來說說關於友誼和掙錢的大事!”
(全文完結,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