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眼前的他眉清目秀的樣子,我說你長的真好看,好像有些像周傑倫,他說你也是,與我猜測的不錯,小鳥伊人的樣子,有些像陳好,我說不要說我像陳好,她妖裏妖氣的樣子,我可不是那種人,我喜歡溫馴和真誠,尤其在愛情方麵。
他傳來了他的照片,我將照片與他本人進行比較,天哪,他的真實風采竟然比視頻裏看到的還要帥氣,那晚,我記住了他的眼睛。
就像遊戲一樣,有開始時就會有發展的,所有戀愛都有一個命定的過程,從生到熟,從相識到相戀,從遠距離到遠在天邊,當有一天,一種強烈的欲望感充滿我全身時,我突然想到,自己有些想他了,想他能夠站在自己的麵前,想他的身高,豐偉,想他能夠將自己順手攬在懷中的樣子。
直到此時,我才想到問他真實的姓名,他告訴我,他叫丁偉,家在哈爾濱。
我說如果你有機會你來鄭州吧,這裏人傑地靈的,我可以做你的向導,他說會的,總有一天我會去的。
我是含著淚關掉微機的,那晚,我拿出了自己以前所有的照片,憤怒之下我將他們撕的粉碎,我現在要向蒼天大聲說一聲,我又要戀愛了,告別那個可惡的過往歲月。
我們開始通電話是在一個月後的黃昏時分,我無意中將自己的手機號丟在了留言欄裏,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到現在也說不清楚,我隻是想告訴世界我自己的存在。
(4)
那晚手機響了,我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反正不掏錢,我接了。
一個純厚的男中音,讓我怎麼想怎麼會想起喬榛那充滿憂傷的獨白,我是丁偉,一句話,好像等了多年了,我的心猛的一顫,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我才說,你好,終於聽見你的聲音了,好像就在身邊,他說我也是的,我們需要見麵了。
那晚我們聊了大半夜的光景,我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想與他分享的語言,最後他說手機沒電了,我開玩笑說,手機大概也沒費了吧,你過來吧,我請你吃鄭州最好的燒烤。
那晚時分,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奇怪的故事,一個女孩到車站接戀愛多年的男孩,可到時,卻發現,另一個女孩挽著男孩的胳膊,他們親熱的樣子,讓她覺得無地自容,那麼,接下來呢,我努力的掙紮著,想知道故事的結局,但天亮了,火車的嘶鳴聲驚醒了我的南柯一夢,我才忽然覺得,今天,丁偉該過來啦!!
我帶著那個夢去車站接他,我想不會是現實的,夢都是反的,是誰說的,也許丁偉真的是那種陽奉陰違的男人,他會這樣做嗎?我一個勁的勸慰自己。
車站門口,我穿著厚厚的風衣,漫天的雪花有些肆無忌憚,等了好些時,我驀地看到了他,天哪,他的身邊,竟然真的站著一個妙齡女郎,她的胳膊正親熱的挽在他的胳膊上,好像開了一朵花。
我低下頭,趕緊將手機摁到震動狀態,我想他真的是那種惡作劇創造的祖宗,自己騙了他,他竟然編織出一個如此卑鄙的謊言來騙自己,太可惡了。
我將圍巾裹的更靠上些,我走近他,聽見那個女孩說道:她不會是在耍你吧,怎麼不見人呀,打電話也沒人接。
不會吧,我看她人挺老實的,再說了,我們初到鄭州,人生地不熟的,正好需要這樣的人嗎?
(5)
一切的一切,我終於明白了,他們精心設計好的,隻不過是為了對付我一個弱小的鄭州女子,看來,互聯網真是個要命的東西,我發誓,以後決不上QQ。
他卻忽然攔住了我,大姐,你認識照片上這個女孩嗎?
我白了他一眼,不認識,你們認錯了啦!!
我飛奔著上了計程車,眼淚瞬間浸滿了整張臉,原來的夢想終究隻是一個肥皂泡,我後悔,無助,覺得天眩地轉。
手機裏,那個熟悉的號碼一直旋轉著,好像一個遙遠的城鎮,等待一個遙遠的河流,而我,不屬於邊城。
從那天起,我換了新的手機號碼,並且關閉了自己的網絡資源,我不再上網,我要沉下心來好好的念書充實自己,也許自己的愛情之果還未熟吧,也許自己二十六年的青春年華還未到不得不嫁的地步吧。
三年後,在別人的介紹下,我終於決定要嫁了,雖然有些不如意,雖然有些模棱兩可,但誰能理解一個快要三十女人的心。
婚後沒多久,我便生下一個女兒,長的像我,但此時,我和他的感情卻出現了意外,這是所有未過七年這癢的夫妻會共同出現的一個疑難雜症,他原本不喜歡我,就像我不喜歡他一樣,終於有一天,他發現了我所有的缺點後,他以一個絕妙的借口離開了我,接下來便順理成章地投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而這些故事的開始,我等了一輩子,結束時,卻隻用了幾秒鍾。
(6)
我帶著女兒饑一頓飽一頓的過著,就好像風中殘燭,泯泯滅滅。
那一年的冬天,已經三十六歲的我飽經了世間的風霜,我將女兒安頓到母親那裏,去遙遠的冰城哈爾濱出差。
這是我第一次到冰城,這兒的景色很美,但很冷,就像冰凍了多年的愛情。
我要到的地方是一所大型的遊樂場所,我們公司需要簽訂一份出賣娛樂用具的合同,接待我的是一位女士,她介紹我在客廳裏等著,說老板一會兒便出來見你。
我張望了好半天,終於他出來了,好一張熟悉的臉孔,我不知在哪個地方見過,又像是在夢裏。
他見我也愣了一下,然後便坐下來談判,他的話音一出,我的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是他嗎,那個會說一口流利喬榛語言的丁偉,我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