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世間最美的風景,莫過於有一頭烏黑如墨的頭發。發要細,柔,輕盈如風,跳躍如雨,調皮如電。發如墨的女子,一定是世間最溫柔的女子,她一定擁有世間最柔和溫暖的愛情。

小時候,頭發稀黃,電視上一直播送廣告,期望得到一襲如墨的卷發,便成了半個少年的夢想。做的最出格的事情,莫過於在人前邀功顯寵了。為了得到一紙誇獎,半瓶墨水,不稀釋,稀釋的人生不算好人生,一古腦兒,趁著無人在意,毛筆輕挑簾籠,如煙的細雨襲擊了長發,我花了兩個小時收拾殘發,又花了兩個小時的時光收拾自己烏黑的臉蛋,好不容易收拾停當了,等著風將頭發吹幹,出了門,拐了彎,信誓旦旦、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成了小街最豔羨的風景。

於是,我的枕頭上,風景如畫,我的課本上烏七八糟,在一堂必修課上,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凝固成一道潑墨山水畫,一轉眼,便是十年光陰。

發可以綰,更要結,而最優雅的莫過於盤了。我本家的一個姑姑,是盤著發嫁出去的,據說這樣可以帶來愛的好運,果然如此,疼她的是個小她三歲的男人,一生最擱舍不下的就是她,大半輩子光陰荏冉而過,依然疼愛如初。這是一個有關於頭發的最佳案例,因此,我從小便認為發像傘,如樹,罩著的是你的幸與財、清與冷,年華如夢。

最怕發如雪,因為愛恐怕早已失去,老可能已經降臨,任憑你多少油恐怕也換不得青春年少?我最怕一個人孤守一份關河歲月。

於是,趁著發如墨的時候,好好愛吧,就像聽宋詞、唱唐詩那樣的隨和,不落窠臼。

於一個雨天,在某處江南,擎著俏麗的發,打馬走過人生的一隅,就這樣吧,好好珍愛自己的一顰一笑,一嗔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