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去”字剛一響起,司徒戰人已消失在廢墟中,隻剩下一灘朦朧的水汽,徐徐潰散開來。
其餘人神情複雜,彼此對望一眼後,雖然心中滿是不甘,但終於還是各自離開了此地。
不到半日的功夫,這場由一名浴劫境老怪引起的雷劫,便在各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下,成為了一場普通的天災。
但背地裏,無論是各大家族和宗門,還是司徒皇室,都沒有放棄對此事的暗中追查。
另一邊。
道符堂深處,一片專屬於鍾離的幽寂院落。
有風徐來,竹濤如浪。
枯黃的竹樊,在風中搖曳急轉,紛紛墜落而下,暴雨般打在樊禹的臉上。
或許是因為吃痛,樊禹吐出一口焦黑的血液後,突然睜開了眼睛。
對於外界的暗流湧動,身為始作俑者的他,當下還根本毫不知情。
他也沒有心情,再去關心這些。
他關心的,隻有雨洛!
樊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火急火燎地站了起來,朝躺在另一邊藤床上的雨洛望去!
少女雙眼微閉,渾身上下,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粉色熒光當中,呼吸均勻而綿長,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察覺到雨洛僅僅是昏迷過去,並沒有大礙後,樊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轟然落地。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顱,下意識便朝左側胸膛,那塊微微凸起的龍鱗摸去。
就在這時,一股狂暴的氣息,從樊禹身上陡然升起!
並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攀升暴漲。
樊禹一怔,這才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才剛剛突破到靈光境四重的武道,竟然又開始了突破!
這種突破境界的衝動,不僅非常強烈,而且有種水到渠成,無法抑製的趨勢。
根本不用樊禹催動,飲日吞月訣便自行運轉起來。
竹林中,狂風呼嘯,灰氣升騰,樊禹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後,識海中第五道靈光驟然綻放!
樊禹身軀一顫,隨著識海內的黑暗,被靈光之火愈發照亮,那種肉體與靈魂緊密結合的感覺,也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肌肉骨骼之間,無數道積鬱隱藏的暗傷,立即飛速彌合修複。
就連一些血肉經脈深處,堆積滯留的汙穢與毒素,也在這一刻被排出了體外。
所以當鍾離察覺到林中的異象,匆匆忙忙地趕過來後,便看見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樊禹。
鍾離目瞪口呆道:“樊大師……你……你這就醒了?”
以鍾離的魂力,樊禹身上氣息的變幻,對他來說自然是洞若觀火。
不過,他隻當是樊禹在吸收了那道劫雷後,被限製壓抑的武道修為,有了一些輕微的鬆動。
念及於此,鍾離不禁又想起在白雲客棧當中,樊禹將金色劫雷一口吞下的瘋狂舉動。
除了後背發涼,心有餘悸外,鍾離還生出了一種狂熱的敬意。
——畢竟,就算是普通的天雷,尋常武者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要說這種蘊含天威的劫雷。
也隻有樊大師這樣的符道宗師,堪比陸地神仙的浴劫境強者,才敢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啊。
最後一個“去”字剛一響起,司徒戰人已消失在廢墟中,隻剩下一灘朦朧的水汽,徐徐潰散開來。
其餘人神情複雜,彼此對望一眼後,雖然心中滿是不甘,但終於還是各自離開了此地。
不到半日的功夫,這場由一名浴劫境老怪引起的雷劫,便在各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下,成為了一場普通的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