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對於樊禹的源力,斷劍再也沒有絲毫抗拒。
隻見斷劍之上,光輝暴漲,如同星河般絢爛的強光噴射而出,馬上便產生了一股恐怖的吸力。
樊禹麵色陡然變得蒼白如紙,立即中斷了源力的輸送,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有氣無力地跌坐下來。
他麵色蒼白,雙目卻在放光,喃喃道:“好恐怖的消耗,不過……”
雨洛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她自己,也被剛才那一幕所震驚。
——好恐怖的力量!
樊禹能感覺到,盡管斷劍如今隻能發揮出一絲的力量,但就是這一絲,也已經超出了他當前境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樊禹和雨洛對望一眼,臉上同時泛起驚喜之色。
有了這樣一把劍,豈不是等於有了一道逆轉生死的殺手鐧?
雨洛激動道:“這樣一把劍,總該有個對得起它的名字吧?”
樊禹道:“能夠收服這把劍,本不是我一人之功,而是靠著那些臨淵城的英靈相助,我才能夠反敗為勝,化險為夷。”
雨洛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說……”
樊禹朗聲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便為此劍重新命名,劍名臨淵!”
臨淵二字一出——
斷劍轟鳴,有如歡呼,有如驚雷,有如龍吟。
這一刻,劍中那新生的劍靈,才剛剛孕育而出,還不知道自己已有了名字。
它也同樣還不知道,往後的千萬年裏,它將在跟隨符祖,鑄造何等輝煌的榮耀與傳奇!
黃昏,未至黃昏。
半月之後,滄海帝國的武道天驕大比,已經迫在眉睫。
雪更濃。
臨淵城內,到處都飄蕩著溫暖的飯菜香味,彌漫在空氣中,竟然令冬日的寒風都充滿了暖意。
不過,本該聚在一起吃飯的人,此刻一個個卻全然不在屋中。
街道上,更是萬人空巷,聽不到一點聲音。
那麼,人都去了哪裏呢?
臨淵城東側,宣武門外,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足足三萬餘之數,近七成的臨淵城人,此刻都全部彙聚在這裏。
他們都是來送行的。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舍與祝福之意,注視著遠處風雪中的兩道身影。
正是樊禹和雨洛。
樊禹一身月色長袍,氣度翩翩,高坐在一匹雄健的馬上,馬色白得勝雪,樊禹也好似從風雪中誕生的神靈。
雨洛卻是渾身火紅,雖同樣也騎著一匹白馬,整個人卻像是雪野中綻放的薔薇,紅得鮮豔,紅得耀眼。
她紅色的衣袂在寒風中飛揚,映得那張俏臉更加明媚,眼波更加溫柔,竟是使不少人看得癡了。
樊禹輕輕咳咳了一聲。
不過,他還沒開口,雨元卻已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一身黑色長袍,麵冠如玉,令人如沐春風。
如今在突破到聚源境後,本已是中年的雨元,看起來似乎更加年輕了一些。
他望了望雨洛,又望了望樊禹,鼻子一酸,眼眶突然有些泛紅。
雨元摸了摸鼻子,朗聲道:“小兔崽子,我把雨洛交給你,這次去參加帝國大比,你可要把女兒給我看好了!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樊禹苦笑,抱拳道:“雨伯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小命,也必定會護她周全!”
聽到這話,雨元冷哼了一聲,臉上卻泛起溫暖欣慰的笑意。
雨洛的臉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