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陽恭恭敬敬地站在樊禹身後,大聲道:“什麼小輩,什麼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樊禹不光是我樊家家主,更對老夫有救命之恩!就連老夫見了,也要以禮相待,絕對不敢有所偈越!”
他用手指著麵色煞白的周牧,厲聲道:“你門下的這小輩,剛才的行事你也看到了,這才是真的以下犯上,目中無人!”
“既然如此,你自己說一說,我樊家家主該不該收拾他,該不該教訓他!?”
樊陽狠狠瞪了劉白雲一眼,“還敢拿煙雨樓壓我,劉白雲,你真是長本事了!”
說完這話,樊陽理都不理劉白雲,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樊禹就是躬身一拜。
見此一幕,劉白雲皺紋密布的老臉悚然動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道:“二哥……你……你說的這是真的?”
樊陽沒好氣道:“我說的話,難道還能有假?事到如今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有數了吧!”
樊陽冷哼了一聲,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周牧。
周牧心頭狂震,突然有了極其不妙的預感。
劉白雲已經心領神會。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後,臉上突然滿是大怒之色。
隻見劉白雲一把將周牧從地上抓起來,喝道:“周牧,你真是有眼無珠,竟敢在樊家家主麵前撒野,還不趕快賠禮道歉!?”
聽到這話,周牧原本煞白的臉龐,頓時泛起羞怒之色,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甚至出現了條條血絲。
樊禹表情玩味,似笑非笑。
雖然他還有些雲裏霧裏,但從樊陽和劉白雲的對話中,他倒也明白了一些曲折。
樊禹笑道:“沒想到,原來劉老哥,竟然和我家大長老是故交,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他悠悠道:“既然如此,我就看在這小子不懂事的份上,放他一馬算了,隻要他好好給我認個錯,再好好給王兄弟道個歉,此事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樊禹笑吟吟地看著周牧。
王嘯雲和周圍的樊家族人,當下臉上也泛起一種古怪的譏誚之色。
今日之事,一波三折,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是這般讓人解氣!
在這一道道目光之下,周牧整個人就想被針刺了一般,一張臉龐變得血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其實不光是他,這種逆轉,就連樊禹都想不到。
樊禹本來已經作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但如今既然可以這樣收拾周牧,他自然便懶得再費力氣了。
周牧終於忍無可忍,大聲咆哮道:“要我給他,還有先前敗在我手裏的廢物道歉?你殺了我還差不多!”
“我周牧身為雲水周氏嫡係,就算皇室子弟,對我也要以禮相待,這些臨淵城中的鄉巴佬,也配讓我道歉?”
“劉長老,你莫非昏了頭不成?”
劉白雲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如果說,先才他是為了給樊陽麵子,才作出了佯怒之色。
現在卻是真怒。
劉白雲一巴掌拍在周牧的臉上,暴喝道:“周牧,連我的話你也不聽?看來這個核心弟子的身份,你是不想要了!”
這一巴掌力氣之大,險些把周牧拍暈過去,立即就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手印。
原本還有些歇斯底裏的周牧,馬上就像是泄了氣的空布袋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