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一聽，就知道旁邊這位老太爺自己肯定認識，隻是很多年沒見過了。
二人端詳著瞅了半天，也沒敢張嘴猜。
曹白君看著他二人直想發笑，開口道：“認不出來了吧，那時候老三老四才剛生出來，老二才八九歲，老大你那時候倒是歲數不小，可是他當時和現在比起來可謂是大變樣，認不出來也不丟人。”
按理說老大老二是打死都認出來的，可是經過曹白君這麼一提醒，再順著時間往前一推，二人的腦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老大老二對視了一眼，然後又仔仔細細的大量了樊禹一番，不是不能猜，而是不敢猜。
二人都得到消息那個人應該在十年前就死了，當時老太爺哭的死去活來，差點沒背過氣去。
別人不知道原因，見過那人的哥倆去知道老太爺為什麼那麼大反應，別說老太爺了，他倆當時即便沒流眼淚卻也沒少喝悶酒。
現在不敢輕易提起，一個是怕老太爺睹物思人，一聽名字又傷心起來。
再一個就是眼前這個老頭也不像啊，歲數不像。那個人如果活到現在怎麼也才四十來歲，現在地上坐著這個老頭看著比老太爺的歲數都大的。
難道是老太爺當年的其他兄弟？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二人瞬間覺得想對了。
老大給老二了一個眼神，示意二人一個一個來，萬一菜錯了，還能由另一個人把話頭接過去。
老二當即開口道：“可是常叔父？”
曹白君聽了哈哈大笑：“不對，不對，常蛟走路沒有他這麼利索。”
於是老大開口補救道：“難道是黃書國的方伯父？”
這回曹白君沒有笑，反而眼神一暗，幽幽的說道：“你方伯父再也來不了咱家了。”
老大老二一聽臉色也是一變，老太爺的這話二人自然聽懂了一個，一個私人當然不能再過來串門了。
二人雖然得到消息說黃書國滅國了，也在私底下四處打聽方伯父的下落，想把他接到自己家裏躲避災禍，卻一直沒有找到。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父親的口中得到這樣的消息。
如今父親已經不再管事，那他唯一的消息來源，就隻有旁邊這個
一直沒說話的老頭。
兄弟二人的臉色曹白君自然也看在了眼裏，反而勸解道：“你二人私下裏做的事，我都知道，我隻想說做的好，沒有丟了我曹家的臉麵。
雖然沒有給你們的方叔父幫到忙，可是你們也盡力了，這事不怨你們。”
老人越是安慰，兩個兒子越是愧疚。
三十多年前，曹家還不像現在這樣有錢，雖然餓不著，可卻也隻是勉強溫飽，連肉都吃不上。
有一天突然有好幾個叔叔伯伯來家裏作客，其中還夾雜了一個小孩。
這其中有一個名叫方古清的伯伯最有錢，也對自己二人最好，每天都要帶自己二人出去買一些吃的玩的。
隻是沒過多久，這些人和爸爸就離開了，這一離開就是整整五年。
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了四個人，幸好那名叫方古清的伯伯也還活著。
那年老二曹牙椿十四歲，他對當時的事印象也最深刻，因為方伯伯臨走的時候，用溫暖的手掌摸著自己的頭笑著問道：“小椿你今年十五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