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一天夜裏房梁之上突然灑下飛花,緊接著那人隻覺得手中裝銀票的木盒子一輕,再打開一看,四十九萬兩的銀票竟然全都不翼而飛了。
飛花大盜的名聲也是從那時候傳出來的,起先我也隻覺得他不過是個小毛賊,可沒想到他卻盯上了我的曹府。”
樊禹瞳孔一縮,從曹白君的表情他就能知道,恐怕連曹白君也沒能抓住他。
曹府的護衛布置乍一看上去,的確森嚴,可暗地裏卻有不少漏洞,隻是那都是別人做的,如果曹白君親自布置都沒抓住他的話,那的確有兩把刷子。
曹白君接著道:“雖然沒抓住他卻也沒讓他得手,我府裏的金庫從來隻是個擺設,隻有蠢貨才會把錢財換成銀票天天拿在手裏數。
現在這外麵傳飛花大盜的傳說都已經傳瘋了,聽說一些富家小姐都非他不嫁。
這小丫頭應該也是那天偷偷瞧見了飛花大盜的身影,而身邊的姐姐姑姑們又總是說那小賊如何如何好,所以就記下了。”
說著曹白君用手指重重的點了一下曹冰柔的頭,道:“你這小丫頭人小鬼大,倒是會找師傅。”
樊禹聽完點了點頭,與曹白君對了對眼神,開口道:“教你功夫可以,隻是你現在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了我就交你功夫好不好。”
曹冰柔卻不幹,拽著樊禹的袖口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學功夫,我要當飛花大盜。”
樊禹想了想嚇唬道:“學功夫可是很累的,我問你,在學塾抄書累不累?學武可是比抄書累多了,不信你,你問你六爺爺。”
曹牙樽立馬點頭道:“練武可比讀書累。”
小丫頭一聽比抄書還累,心裏立馬打退堂鼓了。
樊禹曹白君這種老油條對付一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當即趁熱打鐵:“我記得其他孩子現在還都在學塾裏跟著先生念書呢吧?怎麼你不用嗎?還是說你是自己偷溜出來的,”
小丫頭一聽自己的事情敗露,小臉立馬羞的通紅,低著頭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隻是剛跑出門口,又折返了回來,身子藏在門後,隻露出個腦袋衝著樊禹喊道:“你可不許騙小孩子,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教我武功。”
樊禹哈哈一笑,道:“不放心那咱倆拉鉤。”
誰知小丫頭竟真的鼓起勇氣又走了過來,伸出小指頭就要於樊禹拉鉤。
樊禹尷尬的嘴都歪了,自己好歹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如今竟然要和一個小丫頭拉鉤。
隻是看這小丫頭渴望的眼神,卻也不能不拉,樊禹肯定如果自己不伸手的話,這個小丫頭肯定就要當場哭出來,那到時候這樂子可就大了。
索性一咬牙就與這小丫頭把鉤拉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完鉤後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的蹦跳著離開了。
全程曹白君都沒說一句話,看戲一般的看著樊禹怎樣欺騙一名未成年少女。
樊禹也知道丟大人了,於是轉移話題道:“晚上什麼時候吃飯?”
曹白君則笑嗬嗬的說道:“急什麼,我家裏人多,最早怎麼也得戌時才能開齊。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怎麼也得讓他們認識認識咱家大輩。”
在曹白君的堅持下,樊禹隻好答應。
今天本就是祀白節,全家都會在一起吃頓團圓飯,隻是曹家每個趕回來的家眷都覺得,今年的氣氛比往年濃了不少。
原本往年就算過節都看不到的麵孔,今年卻都被老爺子硬招了回來。
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舅,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論這一年的家事。
興許是老爺子治家有方,所有人的話裏話外竟都沒有擠兌人的言語。
不管今年是賺了的賠了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誰說三道四,在樊禹看那來,這一大家人,簡直和睦到了虛假的地步。
偏偏他就是真的,摻不進半點假。
曹府的院子很大,屋子也多,塞個千八百人都不成問題。
趕的也巧,就是今天這麼個全家休息的日子,天空中飄起了瑞雪。
學塾的先生也格外開恩,檢查了學生的功課後就放他們瘋玩去了。
即便從小就生活在這冬境,可玩雪卻怎麼也玩不膩,十多個小頑童拉幫結派,上躥下跳,打個雪球都能掀了房蓋,嘴裏全都嚷嚷著自己是飛花大盜。
跟在後麵的小廝攔又不敢攔,放又不能放,急的直跺腳。
這祀白節一年才這一次,大人們也懶得管孩子們的瘋鬧,就算真的把房子拆了,沒事,家裏有的是錢,當天就能修好。
平常分家出去的人,在前麵家長裏短的寒暄時,後院的廂房裏正有一位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曹元姣對著鏡子歎氣。
飛花大盜影響的可不止是小孩,事實上飛花大盜真正影響的就是像曹元姣這樣,尚未出嫁對自己未來夫家充滿幻想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