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禹忽然盯著他道:“那你賺這麼多錢,能不能賣命?”
曹白君道:“那要看從誰手裏賣誰的命了。其他人倒還好說一些,隻是一個人是萬萬不會賣給我的。”
樊禹問道:“誰?”
曹白君脫口而出:“五方神元懷帝。”
傳說元懷帝主生死,整個五方四境生命都攥在他的手中,隻是拋開這個傳說不談,現在哪還有五方神了,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五方神不過是傳說罷了。
一個不存在的人,又哪裏用的上錢。
樊禹沒再說話,而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因為自己問了,他也答了。
作為僅次於吳椿的天下第二有錢人,曹白君當然摻和了四海航線一事,甚至鄭國後麵都有他的影子,要知道麵前這個人畜無害的老頭,可就是靠著戰爭起家的。
搭上了這條線,就意味著他肯定和那些仙人有了接觸,但是他依然買不來人命,這就是樊禹問出的答案。
曹白君自然明白樊禹的意思,可是年歲過百的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對於生死已經看淡,心裏並沒有如樊禹那般沮喪。
隻是如今馬車在外,耳目眾多,許多事不便問出口,不能問,也不能這麼幹瞪眼,好在老曹有不少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重孫子重孫女。
一提起這些,老曹可來勁了,樊禹也愛聽,畢竟自己也是貨真價實的叔叔爺爺祖宗輩的,自己和老曹認識的時候,他們還沒出生呢。
倒不是在小輩麵前有什麼優越感,而是真心替朋友開心,朋友的後代與自己的後代又有什麼區別。
隻是老曹的後代實在太多,才念叨完兩個,馬車就已經到了家門口。
既然到了家門口,那總不能不下車吧。
曹府的大門可比全府的氣派多了,光是門口當值的護衛,就比全府多了一倍。
十九進的院子,足足占了四條街。
老哥倆說話,那肯定得背人,隻是全家都知道老太爺今早親自出去接一個朋友了,穩重一些的或許能忍住好奇心,可是年紀小的肯定要想方設法的偷懶一眼,就算背發現,老太爺也頂多罵幾句沒出息,是狠不下心責罰的。
興許今天老太爺心情特別的好,分明看見了走廊下,窗戶後,懷戀處的那幾個搗蛋小子,卻沒有任何表示,任由他們偷看。
樊禹也絲毫不在意,自己又不是宮裏的娘娘,被人看幾眼又能怎麼樣,相反還很欣慰,自己的生活如果也是這般模樣,自己肯定也得笑醒。
直到二人最後了老曹的書房,他才把在外麵還在偷偷摸摸往裏看的頑皮分子趕走。
書房是嚴肅的地方,可是二人卻都不是守規矩的人,況且整個書房都鋪的厚地毯,可比仔細凳子舒服多了,二人索性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真朋友見麵不需要那麼多虛情假意的寒暄,樊禹直接開門見山:“我過來之前看到了常蛟和方古清。”
樊禹一句話,就讓曹白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既害怕又興奮的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樊禹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麼,隻是世間的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開口道:“黃書國破國的消息你應該知道,他被仙人重創,去找叁不治求醫,隻是最後還是沒停過去,是我親自送走的。”
聽到樊禹親口說出,曹白君隻覺得一震晴天霹靂,連坐都坐不穩,一頭栽倒在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