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聚攏了很多人,樊禹心裏麵忽然一沉,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但是,就在他進門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書生。
兩人對視,又是互相點了點頭,接連走了進去。
“怎麼樣了?”樊禹抓著阿木的手詢問:“夫人怎麼回事?沒有給她龍血嗎?”
看見樊禹回來了,好多人都是讓了一條路出來,書生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無法說下去了。
車千她們也回來了,藥融火也過來了,大師兩兄弟也在……
屋子裏麵很多人,站不下了。
最後,紅鸞她們給書生讓了一條路,讓他去到了夫人身邊。
“龍血……龍血。”樊雅不知道怎麼說,讓樊禹著急了。
他親手毀了樊家,失去了家人,難道現在還要看著人眼睜睜的死去?那不可能,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絕對不行的。
“冷靜點,恐怕是夫人沒有用,藏起來了。”書生心裏麵跟明鏡似得,聽到樊禹他們的話,腦海裏麵也是想到了拍賣場的事情。
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裏麵還是震驚,那可是天都足以載入史冊的高價拍賣,居然是他的“身邊人”做出來的。
樊禹推開書生的手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武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麵五味雜陳。
這一刻,誰想說話?就算是想說,他們能說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人走了進來,附在冷冰耳邊輕語了幾句。
“東西來了,是夫人前幾天預定的。”冷冰說道。
“放外邊吧。”
“嗯。”
樊禹站在武夫人的床頭,揭下來麵具,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武夫人渾濁的雙眼忽然閃出一絲明亮,明明幹枯的手卻死命的抬起。
樊禹單膝跪了下來,樊雅看著變成這樣的母親,心裏麵很不是滋味,趴在依水的肩上,淚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服。
“您想說什麼?”樊禹抓著她的手,一點點的星元之力注入了進去:“我不幹涉您的選擇,我不用龍血,說您想說的。”
武夫人恢複了一些氣力,她拍了拍樊禹的手,聲音沙啞:“樊……樊家,交給你,我放心。”說著,又是看了看書生。
而書生也是單膝跪下,她看著書生,笑道:“每個人都有選擇,夫人不怪你,千萬別自責,這裏是你家,他們是你家人。”
“……”書生動容了,他放下了披風,摘下了雨刮魚帽:“有我在,還有樊禹,這個樊家不會有事的,另外那個,我知道家主他……”
“我見到他了,他很高興,不後悔。”夫人堵住了他的嘴,又是躺回去:“那個老板做的東西我很滿意,合葬吧,我休……”
夫人的手垂了下去,帶著笑意,沒有任何的後悔和遺憾。
路天不打算看了,他跟著大師走了出去,依水和藥融火他們也是出去了。
這是一個好事,也是壞事。
同為修煉者,他們不知道能不能善終。
“這裏的風沙,真的很大。”路天擦了擦眼睛。
“對,很大。”
“還是多改造吧,我弟弟出錢。”
“好,我來。”
一群人都如此,他們的眼淚不約而同的出來了。但同時,他們又是找了一個“滑稽”的借口,想為自己等人“開脫”。
……
當天。
樊禹他們舉辦了一個盛大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