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煎熬的三小時內,與我同行的小夥伴,以及我在世界各地跟我隔了不同時差的朋友們,都在絞盡腦汁幫我想辦法。那一刻我由衷感受到朋友的重要性,假如是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遇到這種事,我一定會很崩潰,畢竟電腦裏存著我所有的稿子和資料。尤其是我剛寫完《十二月風雪客》就出門旅行了,還沒來得及備份。
我對阿呂說,若電腦真的丟了,我或許不會重新寫一遍這個故事了。我根本做不到用同樣的語言再描述一遍同樣的故事,這對我這樣一個雙子座來說是致命的打擊。阿呂拍拍我的手說,沒事,我們現在就去火車站把電腦找回來,然後去吃大餐。她的語氣很輕鬆,仿佛我們是去火車站買一張車票那麼簡單。這讓我安心了很多,盡管我知道她是安慰我。
我們在寒風中等了好久的出租車才到中心火車站,偶遇幾個執勤的警察,我像抓住救星一樣把情況跟他們描述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卻讓我很沮喪。他們告訴我,除非我記得車牌號或者哪個出租車公司的車,不然一點辦法都沒有。交涉半天無果,我們帶著沮喪的心情走出了火車站。
我們四個人,沒有一個會想到,奇跡會在這個時候發生。當我們走到之前打車的地點,我遠遠的看見一輛白色出租車向我們開來。是的,就是我們乘坐過的那輛!我們認出了司機,司機也認出了我們,他不知道我們來火車站做什麼,隻是友好地打開車門跟我們Say—hi。
最終,我在座椅底下找到了電腦。我激動地給了司機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我們四個人在車上又哭又笑。我一扭頭,發現後座阿呂和我一樣,不知不覺已熱淚盈眶。
事後我們去了據說是阿姆斯特丹最豪華的中餐廳吃飯慶祝。餐廳位於運河邊,河對岸燈火閃爍,餐廳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我們後知後覺發現,噢,今天是中秋節呢。
真是一個永生難忘的中秋!
回酒店的路上,我們又路過了中心火車站。
夜晚的阿姆斯特丹火車站很空曠,幾乎空無一人。朋友很激動地對我說:“現在這裏好寬敞啊,心情好激動,你不是學跳舞的麼,來dang(跳舞)呀!”
我笑嗔了一句神經病,心裏卻是無比的溫暖。
我想,經過這次的小波折,我會更加珍惜這段旅程,更加珍惜我的朋友們。當然,我也會更珍惜這個故事。誠如我對阿呂所說,假如電腦真的找不回來了,我不會再寫一遍同樣的故事,那麼,世間也就再也無《十二月風雪客》了。
多麼幸運!
寫到這裏,我仔細回憶了一遍。我從去年9月開始構思這個故事,期間我多次找了長期從事戶外探險工作的朋友取材,也經曆過痛苦的瓶頸期,甚至有幾次把自己寫哭了。這讓我感慨萬分,我應該算是對得起閻少和虞雪小仙女了吧,我給了他們一個多麼完美的結局啊!
在那煎熬的三小時內,與我同行的小夥伴,以及我在世界各地跟我隔了不同時差的朋友們,都在絞盡腦汁幫我想辦法。那一刻我由衷感受到朋友的重要性,假如是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遇到這種事,我一定會很崩潰,畢竟電腦裏存著我所有的稿子和資料。尤其是我剛寫完《十二月風雪客》就出門旅行了,還沒來得及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