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看著麵前這個麵上帶笑,眼中卻早已冷的叫人發怵的青年。
這個還是他的那個兒子嗎?那個廢物的兒子…
鎮國公盯著禦珵一,越看禦珵一的眉眼便越像那人,他忽然伸出手,猛地甩向了禦珵一。
啪——一聲清脆的響,禦珵一沒有還手,甚至在巴掌落下的時候都沒有偏過頭,就這般迎了下來。
屋內猛然間恢複到了一片寂靜,靜的落針可聞,半晌鎮國公退了一步,扶著身旁的木桌喘著粗氣。
他很想指著眼前的這個讓他氣憤的玩意,大罵他廢物,甚至連一旁的馬鞭也攥在了手裏。
但是太像了,禦珵一的眉眼像極了他的親娘,要說最大的不同,就是鎮國公似乎從來沒看到在禦珵一麵上的那雙眼,真正含笑過。
“出氣了嗎?”像是過了很久,禦珵一因那一巴掌的力量偏過去的臉才又慢慢擺正了,還是那副平靜到所有事情都無關痛癢的表情。
“當年,為何不救。”禦珵一的手收緊了,在鎮國公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握緊著,這樣一句看似淡然的話,他卻有些怕聽到答案。
怕那份答案讓自己失望,亦怕自己埋藏多年的心思,在旁人眼裏,在他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眼裏,卻是一文不值。
鎮國公看著禦珵一沒動,也沒說話,但在禦珵一問了那句話之後,他麵上的怒氣驀然少了些許,這確實實情。
當年,為何不救?
因何不救?
鎮國公難得的靜默了片刻,很久,才道:“救不了,皇上親自下的秘令,違者同罪。”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像是耗光了他所以的力氣,鎮國公扶著木桌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半晌沒有再開口。
“究竟是誰?”禦珵一看著麵前的父親這般模樣,等了一會才又問道。
但這次鎮國公似乎並沒有打算向方才那般吐露實情,一雙眼重新看向禦珵一,警告道:“我說過了,縣衙審的案,皇上親自下的旨!背後沒有誰,是周家的過錯。”
“周家的過錯?她們犯了什麼罪?需要滿門抄斬!?皇上為何親自下旨,這其中難道不是因為誰在其中操控嗎!?”
“你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禦珵一,你最好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一個廢物,你拿什麼複仇!?”
鎮國公同樣氣的不輕,扶在扶手上的手臂微微發抖,看著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話一出口,禦珵一便低頭嗤笑了一聲,抬頭間已然恢複了方才入門時的冷靜,聲音冰冷,幾乎一字一句道:“那是不是我的腿疾好了,父親您便可以說了?”
“別忘了,我這腿還是多虧了您啊!”
一串串的話震的鎮國公神色發冷,他冷眼看著禦珵一,後者也同樣盯著他。
森冷的目光在半空交彙,禦珵一忽然慢慢站起了身,看著鎮國公有震怒漸漸轉變為驚訝的臉,緩緩開口道:
“那若是我這雙腿從來沒廢過,父親您是不是該失望了。”
鎮國公看著麵前這個麵上帶笑,眼中卻早已冷的叫人發怵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