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沒走錯醫院。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是病友。這是我的精神病診斷報告。”
君墨染目瞪口呆,傻傻地接過那份診斷報告,上麵寫著,病人年薄適有偏執病。
房間號,就是她的這個病房號碼。
她氣壞了:“你好端端的,給自己弄個精神病病曆,不是有病麼?”
年薄適麵不改色,老神在在回答:“是的,我就是有病。”
君墨染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要幹什麼?”
年薄適拉過她,給她擦頭發,像從前一樣,動作很溫柔:“我這個病,怕是比你的病更根深蒂固。你要是治不好,我更治不好。再說,夫妻倆,要同甘共苦。”
“你別胡鬧,你怎麼能把玉澤一個人丟給爺爺奶奶?”君墨染又氣又急。
“那你就快點好,我們一起出院,還給玉澤一對健康的父母。”
“你怎麼能這樣?年薄適,你個混蛋!”
君墨染明白了,他這是逼著自己不住精神病院,他把她看得比年玉澤更重要,他果然說到做到。
她真是太生氣了,太心疼她的玉澤了,反身撲到他懷裏,使勁捶打他。
怎麼能這麼心狠地對待她的孩子,辜負她的信任和托付?
玉澤已經有個不正常的媽媽了,爸爸還這麼不靠譜!
君墨染氣得眼淚掉下來。
年薄適紋絲不動,任由她捶打,等她累了,捉起她的手,吹吹掌心,溫聲細語:“墨墨,手疼不疼?”
君墨染氣喘籲籲,躺在那裏傷心落淚。
年薄適俯身,輕輕壓著她,卻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兒,滿臉帶笑地為她擦幹頭發,提醒她:“別濕著頭發睡覺,會犯頭疼症。你可以不動,我給你擦幹,誰讓你是我老婆呢?我不寵你,寵誰?”
那玉澤呢?玉澤算什麼?
君墨染想一巴掌扇掉他的笑容!
她渾身無力,能怎麼辦?
年薄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吵架是她一個人演獨角戲,打架還是她一個人演獨角戲。
他看似在哄她,其實相當於根本不理她,趕都趕不走。
她以為他是一時興起,不能堅持住精神病院的日子,所言所行不過是逼迫她而已,可半年過去了,他們還住在這裏,她就慌了。
——他是來真的。
這一天,窗戶外麵出現一個流浪貓。
小貓兒餓得皮包骨頭,一雙金黃色的眼球突出,看著有些瘮人,若與它對視一會兒,又會覺得它的眼神甚是可憐,凶狠的麵具下是防備和恐懼。
君墨染先給它喂白米飯,第二天網購一袋貓糧喂它。
這樣喂了三天,年薄適終於鬆口:“我叫人帶去寵物店看看,沒有病菌,消了毒,就送回來給你養。”
“謝謝。”君墨染半年來第一次給他笑臉。
小貓兒送走了,年薄適迎著陽光對她說:“墨墨,你要是想喂寵物,不如喂我,我可以當你的人形寵,一日三餐,隨你投喂。”
君墨染嘴角狠狠一抽:“……”
“是的,我沒走錯醫院。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是病友。這是我的精神病診斷報告。”
君墨染目瞪口呆,傻傻地接過那份診斷報告,上麵寫著,病人年薄適有偏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