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的兩杯茶,已經涼了,相對而放,還沒收拾起來。
傑克連忙親自收拾,又將菜單放在年薄適的麵前。
年薄適不知想到什麼,腦子有些眩暈,隨口說:“來一杯君小姐的茶。”
“好嘞,不過,您真的不嚐嚐我親自泡的咖啡麼?”
年薄適一字未答,若有所思地看著對麵的位置。
傑克也沒覺得尷尬,很快泡好一杯茶端上來。
他正要離開,年薄適開口:“等一下。老板,我想跟你聊一聊,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
“好啊。”
年薄適伸手,傑克笑著坐在對麵,為了留住客人,拉攏客人,他不介意陪聊:“我叫傑克。”然後不客氣地叫店員給他上一杯東方的樹葉,並讓店員記在年薄適的賬上。
年薄適不以為意,淡漠的眸光似落在傑克的臉上,又似透過傑克,落在他身後的那幅畫上。
“那位君小姐,經常一個人來喝茶麼?每次她都是叫兩杯茶麼?還有,那幾幅畫中的男人,是否來過你的咖啡館?”
“先生對君小姐很感興趣?”
“我是她的朋友,她一個人來到新西蘭生孩子,我找了她很久才找到她。”
傑克上下打量他的衣著,麵前的男人全身世界名牌且是手工製作的,一張年輕英俊的東方臉,即便在他這個西方人眼中也是完美帥氣得無可挑剔,器宇不凡,溫潤如玉,沉靜內斂的氣勢,說明他是一位名門公子。
淩冽的夕陽餘光,在這張英俊的臉上留下斑駁的憂鬱色彩。
須臾,傑克問:“你喜歡君小姐?”
“我愛她。”年薄適微垂雙眸,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他無法用那雙傷害過君墨染的眼睛,直視一個真誠關心她的朋友。
傑克以為這是東方人的含蓄害羞,他摩挲微燙的茶杯:“君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對,生下Evan之前,她經常一個人在周末的時候來我的咖啡館坐坐,一坐就是一下午,她會靜靜地坐在你那個位置上畫畫,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她不習慣喝咖啡,所以特地買了東方的樹葉放在我這裏,我會給她泡兩杯茶,一杯放在你那個位置,一杯放在我這個位置。
我問君小姐,這杯茶是給誰的,她笑著告訴我,是給她的朋友的。她那樣說的時候,很溫暖地笑著看我這個位置。我覺得,在她眼裏,她看的一定是她的愛人。
她在這裏等她的愛人歸來——當然,這是我自己幻想的,君小姐以前並不住這裏,她不會在這裏等誰歸來。
所以,我猜,她應該是在等孩子的爸爸來找她,孩子的爸爸一定是畫中的天使男人,他們隻是暫時走散了,或者孩子的爸爸已經先一步去了天堂。
後來,君小姐說,這杯茶的主人,就是畫中的男人。她問我,你怎麼能對我的朋友視而不見?我笑著點頭告訴她,當然,我看見他了,天使般的男人。
沒想到,最後等來了你。你才是Evan的爸爸吧?雖然東方人的臉在我眼裏隻有一張臉,可Evan和你長得太像了,而你和Evan一樣,長相不俗,讓人過目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