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擂台比較遠,她摸出平常不戴的眼鏡出來戴上,戴眼鏡時,手略微有些抖,戴上後,眼前有些模糊的擂台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看到糾纏的那兩個人中沒有年薄適,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定了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包裏的手機震動了,她拿出來一看,是穀暘打來的。
看到穀暘的名字,她恍惚記起,穀暘曾經讓她向年薄適求情,而她沒有找到機會開口,一直拖著,這都拖半個月了,他飛了半個月,跟年詩蘊也分開半個月,不知道有沒有怪她?
這個時候他打過來,莫非是和年詩蘊在一起?
難道年薄適……受傷了?
君墨染發現,自己的心還是不爭氣地揪緊了。
她盯著手機,又是心虛,又是心驚,遲遲沒有接通,直到手機自動掛斷,她才鬆口氣,而這時也發現自己後背濕透了,手心全是汗。
正在她鬆口氣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同時,場上勝負已分,周圍的人有的唏噓,有的抱怨大罵,有的興奮地擁抱尖叫,當真是眾生百態。
唯有君墨染一個人的視線注視著自己的手機,而不是賽場。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調傳遍全場,用的是英文:“下一場,來自亞洲的年對決來自……”
聽到這兒,君墨染仿佛失聰了,完全聽不到主持人後麵的話,她猛地抬起頭,眼睜睜瞧著一個挺拔健壯但並非渾身肌肉的男人戴著紅色拳擊頭套、手套上台。
他的臉有一大半遮在頭套中,但露出下頜線極為冷硬優美,一雙冷冰冰的眸子仿佛狼的眼睛盯住了獵物,隱藏著爆發性的力量,即使是明亮的燈光也奪不走那雙眸子中的璀璨星光。
他的身材極好,皮膚是泛著一點古銅色的白,這一點古銅色還是上次去沙灘做日光浴曬出來的,說是為了讓全身的膚色均勻,因為之前他常年穿西裝的身體是要比臉白得多的。
他一上場,如戳中所有人的神經,滿場尖叫,喊著他的名字:“年!年!”
君墨染呼吸一窒,別人認不出來,她卻一眼認出那是跟她同床共枕七個月的男人,年薄適!
他真的違背對她的承諾,再次登上拳擊擂台!
她緊緊地盯著他,眼裏的涼意緩緩地浮上來。
手中的手機瘋狂地震動,似在催促她站出來,喊停。
比賽快開始了,兩名拳擊手互撞了一下肩膀試探力量,然後回歸到兩邊。
君墨染腳底升起一股寒氣,帶著深深的恐懼,她猛地站起來,可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一名穿黃色裙子的女人撲到擂台旁邊,大聲喊道:“小貓哥哥加油,我愛你!我愛你——”
隔著那麼多喧囂嘈雜的聲音,那句“我愛你”生生地傳入君墨染的耳朵。
她雙腿發軟,咚的一下回到座位。
前麵無數的人站了起來,遮擋住她的視線,她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兒,沒有看到寧欽雪口中的小貓哥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看向不斷打電話的穀暘。
這裏離擂台比較遠,她摸出平常不戴的眼鏡出來戴上,戴眼鏡時,手略微有些抖,戴上後,眼前有些模糊的擂台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