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麼混蛋!
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年薄適來到這裏的目的,已經完全顛覆。
他不是來抓君墨染怎麼欺騙他的把柄,而是來看看她以前生活的地方,他想要知道一個完整的君墨染,不僅僅隻是高雅大方,賢惠貞靜的年太太。
門果然沒上鎖,他輕輕一推,就開了。
目光在寬敞的客廳裏一掃,最後落在玄關櫃麵的一把鑰匙上。
他嗤笑一聲,算蘇心悅有眼色,把鑰匙留下了,拿起鑰匙隨便看了兩眼,他蹙起英眉,這鑰匙明顯是新打的,鑰匙齒尚留著沒打磨光滑的小凸起。
他眸色轉冷,咬牙擠出三個字:“蘇心悅!”你有種!
果然是偷了墨染的鑰匙,否則這把新鑰匙是哪裏來的?
再仔細逡巡一遍客廳,明顯看出蓋著家具的遮塵罩被人動過。
他一一掀開遮塵罩,從客廳到臥室,四處都有被人翻過的痕跡,不過也能看出主人生活得很用心,處處彰顯溫馨。
翻過的痕跡,自然是蘇心悅翻的,不知她處心積慮偷到君墨染的鑰匙來找什麼,難道章秋芬還能留下不得了的財富?
他也不嫌棄空氣中薄薄的灰塵味道,掀開床上的防塵罩,挺拔健壯的身軀躺上那一米五寬的床,本來很寬敞的單人床,瞬間變得小了,顯得很擁擠袖珍。
看著垂在床中間上方秀氣的梅花古燈,他勾了勾唇角,想象了一下十七歲的少女躺在這裏的情景……可這樣的情景不能讓他愉快,隻能讓他心疼。
他放任自己的心,疼了足足十五分鍾,疼到眼眶鼻尖發酸。
當年初上拳擊擂台,他還沒掌握無往不勝的拳擊技術,被人一邊倒地碾壓,胸腔裏有一根肋骨被打斷了,鼻梁也被打斷,流了一地的血,他都感覺沒有現在這般疼。
此時,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疼到了骨子裏。
年薄適抹了一把眼睛,神思恍惚了一會兒,他從床上下來,把躺出的褶皺一點點抹平,重新蓋上防塵罩,恢複原樣。
他走出主臥,來到主臥旁邊的房間,正要擰開門鎖,另外一扇門打開,伸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年薄適擰緊眉。
那個腦袋抬起來,四目相對。
第一眼,雙方各自嚇了一跳。
“寧欽雪,你怎麼會到這裏來?”一股怒火蔓延到年薄適的心頭,臉色瞬間鐵青,“你是不是又跟蹤我?”
他是真的怒了。
蘇心悅偷偷摸摸跑來找東西,還說了一番挑撥離間的話,他已經夠火了,沒想到寧欽雪也跟來了!
這是君墨染以前住的地方,在他心裏,就屬於君墨染的私人領地,他是君墨染的丈夫,來看看當然無可厚非,可這些無關的人闖進來,相當於是侵犯了他和君墨染夫妻倆的私人領地,侵犯了他們的隱私!
寧欽雪站直身體,身上穿著過季的名牌服裝,這讓她比平常看起來缺乏一些自信,公主姿態擺得沒那麼高高在上了。
何況,還被年薄適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