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簡單地解釋了幾句,米莉生氣,拿起電話準備打給君慕,走上台階的蘇心悅回頭:“媽!不要打給他!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去找過他!我今晚跟個瘋子一樣……”
她這麼狼狽,被保安們看到了,給君慕丟了人,君慕會不會生氣?
反正他不會心疼她了。
蘇心悅哀傷地低下頭。
她該怎麼辦?
沒有君慕,她會活不下去的。
眼淚情不自禁又落了下來。
一想到君慕現在可能做的事情,她心中又忍不住憎恨。
恨怨交加,加上自憐自艾,蘇心悅甚至生出一個陰暗的念頭——與其這麼痛苦,不如她和君慕同歸於盡算了!
米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輕輕頷首,嚴厲地對保安說道:“少夫人的意思,你懂了麼?如果明天這事傳出去,我唯你們是問!”
“是,是,夫人,少夫人,我們不會亂說的。”保安心驚膽戰,暗歎倒黴,他們也不是存心想碰到這種事的,富貴人家的八卦哪是那麼容易看的,弄不好就飯碗不保。
“也不能告訴君慕!”蘇心悅強調。
“是,少夫人!”
蘇心悅軟倒在保姆懷裏。
“夫人!大小姐暈倒了!”
“心悅!”米莉驚慌失措,跑上樓梯,摸了摸蘇心悅的臉,發現異常燙手,“她發燒了!快去打電話叫賈醫生來!”
被叫醒的保姆們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有人去打電話叫家庭醫生,有人去煮薑水,有人去拿醫藥箱。
米莉披著披肩,給蘇心悅量體溫,親手喂她吃藥喝薑水。
蘇心悅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邊,枕著,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凝聚在米莉掌心,喃喃念著:“媽媽,媽媽……”
米莉想起二十多年的母女情,心軟得一塌糊塗。
君建國“離家出走”之後,夫妻倆已經好幾天沒說過一句話了,她又不在“山有木兮”任職,兩人連麵都見不著。
這幾天,她怨自己,怨君墨染,怨君慕,怨君建國,最怨的卻是蘇心悅,要不是因為蘇心悅,怎麼會有這目不暇接的一連串的事兒呢?
同時,那天君建國的話在她心裏畫了個弧,她也擔心自己錯怪了君墨染, 蘇心悅連一起長大的哥哥都害得差點變態,自己摔死胎兒陷害君墨染,誰敢說她做不出來呢?
可此刻看著依賴她的蘇心悅,她實在沒辦法不管她。
另外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她柔聲說:“心悅,沒事,媽媽在你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心悅在渾渾噩噩中聽見了這句話,心頭重負稍稍放輕。
會撒嬌又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終於又回到君家!
朦朦朧朧中,那隻溫柔撫摸她的手似乎始終不曾離開過。
她像撒嬌的小貓一般嬌嬌地哼了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放鬆,溫和,無害。
生病,脆弱,依賴,她要抓住這個讓米莉放下戒心,進而放下芥蒂的機會!
那隻手撫摸她的五官,猶如一隻畫筆細致地描繪,最後在她的唇瓣上流連不去。
保安簡單地解釋了幾句,米莉生氣,拿起電話準備打給君慕,走上台階的蘇心悅回頭:“媽!不要打給他!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去找過他!我今晚跟個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