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連忙說:“我沒有感到一點不適,和平常一樣。不過我血糖比較低,醫生,我現在可以吃飯了麼?”
“當然可以,兩個小時後,你們過來拿化驗報告。”
君墨染生怕年薄適堅持讓她洗胃,更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裝作弱不禁風,挽著他的手臂,弱弱地說:“BOSS,我們去吃午飯好麼?我餓了。”
年薄適輕哼一聲,遞給她一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怕疼”的眼神,便半摟著她出了醫院。
“現在去哪裏?回綠水名苑?”坐進車子,君墨染問。
“不,我們去餐廳。”年薄適略有深意地勾起唇角,打轉方向盤,返回“山有木兮”的方向。
“你不是讓李阿姨給我煲湯?”放李阿姨鴿子不好吧?
“咱們陪你的‘前養父’吃完飯,再回去綠水名苑。”
君墨染心裏一暖,心知年薄適下午要放下工作來陪她了,這廝雖然紈絝,總是不務正業,卻也是真的對她好。
結婚之前,總幻想著嫁一個可能沒什麼錢,卻努力奮鬥的男人,夫妻倆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為家、為未來拚搏。
可嫁了年薄適這個“紈絝子弟”後,她改變了想法,有一個時時把她看得比工作重要的丈夫,也許更幸福。
當然,這一切建立在充裕的物質基礎上。
車走到半路,年薄適停在路邊,跑去醫藥店買了幾個創可貼。
君墨染扔掉衛生球,他仔細看了針孔,確定針孔不會再流血,便貼了一個創可貼上去。
君墨染哭笑不得:“不用這樣吧?哪有這麼嬌貴!”
年薄適把她的袖子擼下來,重新啟動車子,口中說:“別漫不經心,抽了不少血呢,大小是個傷口,謹防感染。”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君墨染放棄抱怨,外麵的雨停了,天氣陰沉沉的,宛若黃昏,然而她心頭卻是一片溫暖寧靜。
她想起了他們困在草原上的那段日子。
年薄適一點不在乎自己滿身的傷,即便是發燒感冒,也硬挺過去,輪到她發燒,她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們就出了荒無人煙的大草原,住進醫院,他每天監督她吃藥、打針、吃飯,表現得非常緊張。
他毒舌,嘴巴壞,卻在實際行動上處處把她放在第一位。關心她,比關心他自己還多。
也許是抽了血的緣故,也許是低血糖的緣故,君墨染腦子有點昏,等紅燈時,突然湊到旁邊,親了親年薄適線條俊美的側臉。
她親完便退回去,還沒退開,手忽然被他按住。
“輪到我了!”
他俯身過來。
君墨染指著前方:“綠燈!”
他隻好鬱悶地退回去。
君墨染趕忙坐回椅子裏,手撫著撲通撲通跳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