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薄適那群兄弟姐妹有幾個太能勸酒,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記憶裏全是光怪陸離的群魔亂舞,她凝視著年薄適英俊的臉,忐忑不安地想,她沒有當眾嘔吐到誰身上,沒有飆髒話,沒有跳脫衣舞,沒有打砸包廂,吧?
“沒有,寶貝兒,你昨晚表現得太完美了。他們都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熟的不能再熟,你就是出醜,他們也不會笑話你。”年薄適抱著她的臉安撫地親親她的嘴角,眼裏滿是溫柔的碎光。
“那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沒有,沒有……都是該說的。”
“啊?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愛我,你說愛我一萬年,你說我是踩著七彩祥雲接你的蓋世英雄……”
君墨染用枕頭蓋住他的臉:“你是蓋世英雄,我是蓋臉英雄!”
她翻身起床,逃到衛生間。
年薄適扔掉枕頭,望著咣當關上的浴室門,笑了一下。
昨晚堂兄嘴裏那句調侃的“真愛”這個詞,觸到了他的神經。
他揉揉臉,談真愛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幹什麼,找個看得順眼的女人好好日子才是正經。真愛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君墨染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他心裏高興比什麼都重要。
一門之隔,君墨染蹲在馬桶上,揉著宿醉的腦袋發懵,她能從別人身上看到愛情是什麼樣子,輪到自己卻看不清,沒辦法理清自己的心情。
她不懂怎麼愛,但她懂得知恩圖報,她知道要對年薄適好,不僅因為他犧牲婚姻幫助她,更因為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家人。
……
李阿姨早早做好早餐。
吃早飯時,君墨染低聲問:“昨晚你給我洗的澡?”
“嗯,你以為我會把你交給別人麼?老婆,你全身上下,包括你每一根頭發絲兒,每一根汗毛,都是我的。不許別人碰。還有,以後沒我陪著,不許你喝醉。”年薄適揚眉輕笑。
他絕對不告訴她,她醉態可掬的樣子有多迷人,那樣的豔麗嫵媚隻能給他看。
“咳,”君墨染全身汗毛倒豎,被惡寒的,義正言辭約法三章,“你也不能喝醉,你要是喝醉了,跟別的女孩子酒後亂-性,或者被別的女孩子吃豆腐,不管是誰的錯,我都一律歸為你的錯,那我可不要你了!”
年薄適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眉梢飛揚,舉手行軍禮:“遵命,老婆大大!”
這是他聽過的最甜蜜的情話,這缸醋甜得膩人,一直甜到他心坎上。
“咳咳。”君墨染一時覺得自己霸氣了點,正襟危坐繼續啃包子。
她最近愛上茴香肉餡的包子,李阿姨做的是北方的做法,她決定好好學一學,以後自己做給乖乖聽話的老公吃。
夫妻倆甜甜蜜蜜地吃完早餐,甜甜蜜蜜地一起去上班,君墨染覺得結婚其實也挺不錯的,她以為自己要遷就很多,因為領證的時候年薄適發了好大的脾氣,而事實上,婚後年薄適為她擋掉了大部分的風雨,她安安心心躲在他懷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