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次聚會,她也會參加別的聚會,讓蘇心悅公開為她洗清名譽。
穀暘心裏咯噔一聲,匪夷所思地問:“什麼意思?”
“我們分手了。雖然他不承認。”君墨染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拿起穀暘倒給她的果汁來喝。
穀暘嘴巴微張看著她。
突然,穀暘覺得周圍很冷,他連忙回頭,就見年薄適沉著臉站在那兒,臉色冰冷,筆直挺俊的身影縈繞一股沉寂壓抑的暗光。
穀暘汗毛豎起來了。
年薄適轉身離開。
腳步聲引得君墨染回頭,她抿了抿唇角,平靜的心狠狠撞了一下,有點疼。
穀暘使勁朝她使眼色,她裝作沒看見,嘴裏含著吸管,眼睛盯著遠處的海闊天空。
穀暘幹瞪眼,罵了句“冷心冷肺”,跑去追年薄適。
君墨染抬起手在有些疼的心口按了一下,她想說,她不是冷心冷肺,可她忘不了那個晚上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年薄適從盛世出來,忘不了那個晚上她花了很長的時間,一筆一劃地畫完一幅溫涼茗的畫像。
那是她畫的最累的一幅畫,畫的時候,她以為她永遠畫不完,不過幸好她畫完了。
從那幅畫之後,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沒有最初的感動了。
十分鍾後,穀暘氣喘籲籲跑回來,一屁股癱在椅子上:“君小祖宗,我誰都不服,就服你!氣人的本事,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嗬嗬,過獎。”君墨染皮笑肉不笑。
“你說那絕情寒心的話,真不怕BOSS不再管你了?”穀暘仔細盯著她的臉問。
“我以為你聽懂了我的意思。”君墨染淡瞥他一眼。
穀暘嗬嗬笑:“最好你別後悔。你剛才說的話,我想來想去,也就是那天晚上了。
BOSS從跟你相親以來,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以前雖然也常去,但都是陪我和老三。
他有感情潔癖,那些人他從來看不上,也不會碰。當然當然,那天晚上,他也什麼都沒幹。也就是說,他跟你的時候,是清白身子。”
說完,穀暘盯著君墨染看,一副“你撿了天大的便宜”的表情。
君墨染嘴角抽了抽,總覺得穀暘的話哪裏有些詭異。
當然當然,她也不會告訴穀暘,年薄適不顧兄弟情義揭了他的老底兒。
不過,經久堵在胸口一絲絲鬱氣似乎消散了。
那時候,她那麼難過,其實也不過為了“清白”二字。穀暘的作證,讓她為曾經的自己氣平了一些,至少當時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狼狽。
不過。
“你現在告訴我,我隻能給你四個字,時過境遷。”
對,時過境遷,如果是當時年薄適就告訴她這些,如果當時他沒有去盛世千嬌,那麼她聽到穀暘這番話定然會欣喜,抱緊年薄適誇他潔身自好。
而現在,她心裏波瀾不驚。
一盤放久了的菜,加點鹽,還是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