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的怨氣少了些。
他是怕她被楊靖琪惡心到了吧?
這樣的貼心,讓她……
“我是擔心,我親你的時候,想到你跟她喝過同一杯酒,我會親不下去。”年薄適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像是在說什麼國家大事一般。
君墨染氣得踢了他一腳,就知道感動這種情緒放在他身上,簡直是浪費!
年薄適逗她逗夠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如臨大敵的時候,他卻轉身出去了。
君墨染關上門,看著鏡子裏被說得麵紅耳赤的自己,微微恍惚。
她甩甩頭,不再琢磨他,腦海中卻不自禁浮現楊靖琪的話,浮現君慕的話。
她想到很多年前,蘇廣發一身酒氣回到家,看到她,如看到讓他丟盡顏麵、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仇人。
“說!你是我親生的!說呀!”
三歲的她,嚇得縮成一團,緊緊抿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本能地保護著自己。
“野種,你這個野種!”
他將她扔在地上,在不大的客廳團團轉,砸東砸西。
她警惕而害怕地盯著他,悄悄溜到沙發後麵,把自己藏起來。
“人呢?人去哪兒了?”
他找到沙發後麵,看到瑟瑟發抖的她,勃然大怒。
“野種,你還敢躲!”
他慢慢靠近她,她恐懼顫抖地喊:“爸爸!”
“不許叫我爸爸!”
蘇廣發如被激怒的豹子,飛起一腳,將她踹到了牆上。
她尖叫,摔在地上,頭破血流。
鄰居們在外麵拚命敲門,威脅著他,如果他再打孩子,就報警。
但這些話除了更加激怒蘇廣發,沒有別的作用。
“你在幹什麼?”章秋芬回來了,哭著把小小的墨染抱在懷裏。
憤怒轉移,蘇廣發把拳腳施加在了章秋芬的身上,表情凶狠殘暴,完全失去了人的理智,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敢給老子戴綠帽,老子打死你!”
章秋芬哭著,隱忍著,緊緊地把小墨染抱在懷裏,保護著她,直到鄰居和警察拉開發怒的男人。
她緊緊地依偎著她,揪著她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像是抓住了最後安全的港灣。
她信賴她,愛著她,卻沒想到……
“寶貝兒,刷牙也能走神,我真服了你!”年薄適突兀地出聲,打斷了君墨染的回憶。
他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原來是去拿水了。
君墨染輕輕喘了一口氣,把那些黑暗痛苦的記憶壓下。
偶爾午夜夢回,夢到了其中零星的場景,她在夢裏都覺得窒息,覺得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她吐掉最後一口漱口水,坐在沙發上,卻猛然間被他轉了身體,壓住。
她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就是吻她麼?
她忽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年薄適嘴角的邪笑,凝固了。
一直以來被他欺負的小白兔,居然一下子變成了大灰狼?
這翻轉,太喜感了!
不知多久過後,兩人退開。
君墨染剛喘了一口氣,他又捧住她的臉。
可她發泄完了。
“你有完沒完!”
“剛才是你扮演大灰狼,現在,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