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則端了一杯紅酒,走進男人那一堆裏。
都是青年才俊,各個家族的繼承人,受過良好的禮儀教養,個個不說都是身材挺拔,倒也都算得上器宇軒昂。齊刷刷站在那裏,十分養眼。
而女士這一堆裏,女士們穿著禮服到場,五顏六色,猶如滿園春-色,鶯鶯燕燕一群,賞心悅目。
雙方各有人互相偷看對方,在心裏比較,打量,衡量。
蘇心悅穿著華麗甜美,白色的禮服像個小仙女,在這炎熱的夏季就是一股自帶涼風的清流,很快引起眾女的注意,大家圍過來,和蘇心悅聊起今年的時尚潮流。
楊靖琪左顧右盼,聲音不高不低:“心悅,上個星期,你不是告訴我們,你們家的墨墨也來賽馬麼?怎麼沒有看見她?”
聽到“墨墨”這個名字,眾女立刻豎起耳朵。
上一次,君墨染和蘇心悅的生日舞會上,君墨染玩求婚遊戲,霍展擎當眾嘲諷拒絕。大家回去後都想到了其中的貓膩,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君墨染和霍展擎都成了上流社會的談資,背後議論什麼的都有。
流言,從來對女人更加苛刻,君墨染背後遭受的語言暴力,明顯比霍展擎更不堪。
隻不過,君墨染不怎麼在這個圈子裏出現,沒有聽到罷了。
這會兒,又聽到君墨染的名字,眾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有一個人立刻詫異地插言:“君小姐賽馬?她會騎馬?”
這人的尾音走了高調,一下子把一些男人的目光也吸引過來。
其中就有君慕。
君慕深深蹙眉,今天早上,君墨染讓他和蘇心悅白白等了半天,不來,也不打個電話。這個妹妹越來越不像話了!
蘇心悅笑容不變,俏皮地眨眨眼:“墨墨上周才開始學騎馬,不小心摔了,受了點輕傷,在家裏休養呢。謝謝你們關心,下次若再有賽馬的活動,墨墨一定會參加的。”
反正下次,還有下次參加不了的理由。
蘇心悅心底偷笑,這一次君墨染不知道鼓足多大的勇氣,才敢來參加聚會,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怕著怕著,君墨染就再也不敢踏入這個圈子。
她還要再加一把火,等另一個流言流散開來,君墨染即便踏進這個圈子,也會被人以異樣目光看待。君墨染要是能一直忍耐下來,等著時間來消除影響,她倒是佩服她。
名門淑媛們低聲議論,眼裏有譏嘲,不時有人捂嘴偷笑。
楊靖琪直言快語,說出了大家的心理話:“學一個星期的騎馬,就想來賽馬,這是開國際玩笑呢,還是我們在場的這些人都太蠢?我可是學了整整五年才出師。”
白雲雪將一杯紅酒塞進她手裏,以眼神示意她看君慕。
君墨染可是君慕的親妹妹,當著君慕的麵嘲諷他妹妹,楊靖琪太不給君慕麵子了!
果然,君慕臉色有些難看,為楊靖琪的“直率”,也為君墨染的丟臉。
到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有怪蘇心悅,因為來賽馬是君墨染早先自己的決定,蘇心悅隻不過早早跟朋友分享了而已。
楊靖琪輕捂著嘴,後悔自己嘴太快,歉然地看了蘇心悅一眼。
君慕則端了一杯紅酒,走進男人那一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