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受到委屈,君慕毫不留情地叱罵是人之常情,因為他們相愛。
可她這個做母親的,竟也是問都沒有問過墨染一句事情經過,完全是按照心悅的故事版本在走。
他們都沒有給墨染開口的機會。
無論墨染和心悅誰是誰非,哪怕真是墨染錯了,她這種做法,的確是在偏袒心悅。
米莉愧疚得快要窒息。
“墨墨,我現在想聽你說,你還願意說給媽媽聽麼?”米莉顫抖著嘴唇問。
初聽這話,君墨染心裏仍舊一涼。
她不禁比較年薄適和米莉,事到如今,米莉依舊是想聽一聽她的故事版本,而不是選擇直接相信她。但是,年薄適同樣聽了隻言片語,居然就選擇無條件相信她,沒有站在蘇心悅那一邊。
米莉這個做媽的,不如一個她眼裏的“路人甲”對她的信任多。
然後,她就恍然,是她苛求了。
米莉當她和蘇心悅是一樣的女兒,她願意聽,是給她公平,是一碗水端平。
也怪她非要擰著,等米莉自己來問,而不是像蘇心悅那樣主動搶在前麵告狀。
君墨染把心態端平了,聲音越發的平靜,甚至能聽出來一些冷淡的意味,她自己卻沒有察覺。
“今天我摔下馬,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沒有怪蘇心悅。我們在休息室裏,蘇心悅言語挑釁,最後她提到了一件我最不能容忍的事。那件事,跟騎馬、跟君家都沒有關係。所以,我才打了她。”
她沒有提君家讓她相親的事。
她知道那沒有意義,因為米莉一定認為她真的在為她尋找幸福,除此之外,還有挑撥米莉和君慕母子關係的嫌疑。
這件事將會牽動整個君家,君墨染不願意看到君家人互生嫌隙,乃至一個家庭從精神上破裂。
君墨染盡量把矛盾圈在她和蘇心悅之間。
米莉聽了她的話,眼皮子一跳,立刻問:“她提到了什麼事?墨墨,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君墨染當然有事瞞著她。
而且不止一件。
那是她內心最深的秘密,她不願意任何人窺探,千方百計捂起來,可是蘇心悅卻一語道破她人生中的黑暗麵,拿出來刺激她,羞辱她。
就像一個強X犯在受害者麵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強暴過程,拿受害者的痛苦取樂。
所以,給蘇心悅一個耳光,是輕的了。
她隻是奇怪,蘇心悅為什麼會知道?
君墨染隱隱不安,腦子裏轉過無數的懷疑和問號。
因此,她遲疑了很久才回答米莉的話,聲音有些冷:“這是我的隱-私,媽媽。如果您尊重我,請您不要拿這件事問蘇心悅。”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不能否認那件事的存在,隻能請求米莉尊重她。
米莉心驚肉跳,到底是什麼事,既讓墨染最不能容忍,又讓她諱莫如深?
見電話那邊安靜,君墨染緩和了語氣:“您別擔心,我已經解決了,隻是不希望別人舊事重提。”
“好,好,那我不問。”米莉連忙答應,“晚上我和你爸等你回家吃飯。”
心悅受到委屈,君慕毫不留情地叱罵是人之常情,因為他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