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冷森化開,猶如春暖花開。
君墨染噎了一下,她在想什麼?竟然奇怪地把“春暖花開”這個詞用在年薄適身上,真是被蘇心悅和君家氣得神誌不清了。
“我本來就會說話。”她氣呼呼地反駁。
正一腔怒火沒處發,BOSS來得正好。
“是麼?剛剛怎麼不對你媽解釋?你媽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不說,她怎麼知道?”
年薄適不等她先對自己發火,就用揶揄的語氣教導她,低頭重重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吧唧,聲音響亮得令人尷尬。
君墨染瞪眼:“……”
年薄適調笑:“寶貝兒,你要懂得,你想要什麼,隻有開口,別人才會知道你需要什麼。沒有人能看穿別人腦子裏的東西,沒有人會自動自覺地把你的需要放在你麵前。懂了?”
君墨染鼓著臉不說話,心裏卻不讚同。
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是沒辦法用嘴求來的。
比如感情。
她想要父女、母女之情,想要兄妹之情。
她開口要了,他們就會給麼?
當然不會。
要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像乞丐一樣卑微地乞求、哀求,除了把自己放在可憐的位置上,沒有任何用處。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橫亙著蘇心悅。
隻要蘇心悅在君家一天,君家把她當女兒一天,君墨染的心裏就始終有一根刺。
蘇心悅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她想要趕走蘇心悅,君家人肯答應麼?恐怕,他們趕走她的可能性比較高。
現在,君家正在做這件事,把她嫁走。
兜兜轉轉,她最終是那個多餘的人。
君墨染感受到了命運的捉弄。
最初,她是知道自己不是章秋芬親生的,章秋芬去世之後,她沒有找過親生父母,對蘇心悅占據她原本該有的家庭,她沒有奪回來的想法。
她想的是,將錯就錯,不去打擾那個完整的家庭。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進入那個家庭,對大家來說,都將是一場地震。
她安安靜靜地讀完高中,然後讀大學,參加工作。
一個意外,那天柯以寒發了闌尾炎,她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無意中碰到同在醫院的米莉。
米莉看見她的臉,頓時驚呆了,因為君墨染長得太像她和君建國,完全是他們夫妻相貌優點的結合體。
一經DNA鑒定,從此,她回歸君家,成為君家的大小姐。
和她想象的一樣,君家猶如發生了一場大地震,這場大地震的餘威一直持續到今天。
她和蘇心悅就像宿命的對手,不能共存,她們在君家展開了一場不見硝煙的爭寵大戰。
她想要父母的愛,蘇心悅想要留住父母的愛,留住愛人君慕,留在君家。她們利益衝突,自然矛盾頻頻,父母想看到她們是好姐妹,她們就偽裝成好姐妹。
這場爭寵的結果——她慘敗。
蘇心悅揚長避短,潛移默化地明裏暗裏對比。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天翻地覆的生活,沒來得及培養與父母之間的感情,就被蘇心悅不斷的逼迫,逼成一個任性自私、叛逆不懂事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