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回神,微微翹起唇角:“哪有,我剛從飛機上下來,有點暈機。”
米莉立刻緊張,將行李接了過來,遞給管家,扶著她的胳膊朝裏走:“家裏備有藥,我給你拿。”
又吩咐管家去準備高熱量的食物,給君墨染好好補一補。
君墨染感受著她的緊張和關心,心情複雜,笑著說:“沒那麼嚴重,我吃點東西,睡一覺就好了。媽,你別忙活了。”
這聲“媽”,她叫得有些輕。
到底是存了芥蒂。
飯菜以最快的速度端上餐桌,全部是君墨染愛吃的。
米莉不斷給她夾菜,把小碗堆出一個尖兒,口中卻讓她慢慢吃,別著急。
君墨染吃著平日自己最喜歡吃的食物,突然就想起在澳洲的美食來。
也不知道年薄適是怎麼找的,那些食物的食材並非都是非常珍貴的品種,做出來的味道偏偏那麼好吃。
這麼一想,她就覺得嘴裏的東西食不知味,有些懷念澳洲的美食了。
她向來不是重視口腹之欲的人,今天突然嘴饞,也是稀罕。
君墨染甩頭,把這個奇怪的念頭拋開,也把惡霸年BOSS從腦子裏拋開。
米莉見她吃得差不多了,試探著問:“墨墨,剛剛是誰送你回來的?”
她遠遠瞧著,那人是個年輕的男人,身影有些熟悉,還拍了女兒的肩膀,動作間流露著親昵。因為隔得遠,她沒有看清,等她出來,那人已經開車走了。
君墨染明白她的意思,想起離家出走前聽到她和蘇心悅的對話,心裏發堵,難道就這麼急著把她嫁出去,好讓蘇心悅嫁進君家麼?
嘴裏的食物越發沒有味道。
她壓著心底的黯淡,扯唇笑了笑:“是我在澳洲偶遇的一個驢友,正好他開了車,順路送我回來。我不認識他。”
說實話,她的確對年薄適不怎麼認識。
兩人之間做了一些情侶會做的事,說是男女朋友,倒是“pao友”更合適形容他們的關係,這個pao友還僅止於“嘴炮”。
米莉有些失望的樣子,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考慮到霍展擎,她沒敢多問,怕女兒反感。女兒才剛剛失戀,心傷出國散心,情緒應該不穩定,的確不適合太快開展第二段戀情。
還是等過段時間,女兒心情沉澱了再說吧。
君墨染心裏更堵得慌,匆匆吃完飯,起身去樓上。
洗漱一番,她躺在床上,用手機聯係溫涼茗。
“墨墨,買好來美國的機票了麼?什麼時候到,我去接你。”溫涼茗開門見山地問。
他的聲音永遠那麼溫和,像大海一樣有包容性,能撫平君墨染心頭的一切煩躁。
君墨染挺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涼茗,我回國了。中間發生了一些事。”
溫涼茗頓了一下:“沒關係,你想待在什麼地方,就待在什麼地方。那麼,這次你為什麼離家出走?”
君墨染猝不及防,溫涼茗向來敏銳,她這邊動靜這麼大,他一猜便猜中她是離家出走。
十八歲的孩子離家出走,叫青春叛逆,二十六歲的女青年離家出走,叫不懂事。
君墨染回神,微微翹起唇角:“哪有,我剛從飛機上下來,有點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