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慚愧沒能與他並肩作戰,她想找年薄適求救,幫忙送霍展擎去醫院。
可一回頭,幾輛車子依次開走,靜悄悄的,這邊壓根沒聽見聲響。
這一回頭,她也錯過了霍展擎眼中的冷意。
最後,君墨染叫了救護車來送霍展擎去醫院。
或許是江邊風大,霍展擎受傷後,又吹了風,一場發燒來勢洶洶。
當天晚上,人都燒糊塗了。
君墨染半夜喂他吃藥。
他抓住她的手,眼神迷離,嘴裏糊裏糊塗呢呢喃喃。
“小染,小染,我在夢裏看見你了。
我夢到我生日上,我向你求婚,你答應了。
還夢到你生日上,你向我求婚,我迫不及待答應你!
小染,我不想醒過來,你向我求婚,我真的太幸福了,我希望永遠不要夢醒,小染……”
他喃喃念叨著她的名字,渴求地望著她,仿佛她不答應什麼,他死也不會吃藥。
君墨染心中一澀,溫柔地低聲保證。
“展擎,那不是夢,是真的。你快點吃藥,等你病好,我在生日那天,向你求婚。”
“嗯嗯。”
霍展擎滿意了,鬆開她的手,乖乖地吃了藥,說了句“不要騙我”便沉沉睡了過去。
君墨染照顧他一天一夜。
第二天,他的燒退了,她才稍稍放心。
淩晨,她接到好友溫涼茗的電話。
溫涼茗要出國留學去了!
君墨染留了個紙條,打車趕往機場。
……
S城國際機場。
溫涼茗穿著一身黑色休閑的風衣,圍一條白色的圍巾,戴著銀邊的眼鏡,文質彬彬,手裏推著一隻行李箱,站在機場大廳中央,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
看見她,他微微一笑,快步迎了過來。
“瞧你,跑這麼急幹什麼?我一直等著你,你不來,我不會走。”
溫涼茗舉起袖子,給她擦額上的薄汗。
君墨染氣喘籲籲。
此時的她,跟那個溫婉高貴的君家大小姐絲毫不搭邊。
臉蛋因跑步而通紅,眼神脆弱無助,臉上還殘留著熬夜的疲倦。
她一把握住溫涼茗的手,急急地喚了聲:“涼茗!”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這輩子就隻交了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溫涼茗,一個是柯以寒。
而溫涼茗是她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亦師亦友,亦兄亦父。
曾經,他是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她生命中,有那麼一個人不可取代,那麼,這個人,必定是溫涼茗。
沒有任何別的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噓,墨墨,不用說,你聽我說。”溫涼茗的食指壓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和煦地笑了笑,“墨墨,我答應你,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哪裏,隻要你需要我,隻要你想見我,我隨時出現你身邊。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永遠不再需要我,哪怕我永遠不再回來也無所謂,因為這樣,說明你一直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