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能如何?
重活一次,她再也不會心甘情願任由他擺布了。
她死後,他看著她的屍體都說了什麼?
“廢物”?
兩個字就能總結概括她一生的勞碌奔波,孤獨寂寞?
她在人世間走一遭,就為了得到他欽賜的這兩個字嗎?
他生了她,命也還了他,如今她是她自己的,別想再天經地義地利用她。
秘書還欲勸服薑靜煙,她直接按響了連接物業的智能門鈴,告訴他們有陌生人擅闖她的家宅。
“我有沒有告訴你,比起威脅,我更傾向於直接下手?這個小區的保安水平可謂是申城一流,上一次我叫他們時,騷擾我的壞人可是不光丟了麵子,還沒了裏子……逃跑時,內*褲都被保安扒掉了。”薑靜煙笑眯眯地瞅著秘書驚慌失措地轉身逃跑:“快快快,快跑!再快一點兒!要不然就會被抓住了!褲子要沒了,屁*股要露出來了!快,快,快呀!哈哈哈!”
薑靜煙惡趣味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她才懶得和秘書討價還價,矯情地說什麼你再纏著我,我就叫保安了!
他不給她麵子,也別想叫她賞他二皮臉!
此次沒有薑靜煙這位人形原子彈出手,薑凡慕欲辯無詞,聘請的律師也是無能為力。於是他便順順利利地被丟進了監獄。
據說薑靜惜在集團被封前把所有現金打進了她的銀行卡裏,卷攜私逃。
不過她的愚蠢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疇,即便人到了國外,所有的卡全被國家強行凍結了。也就意味著異國他鄉,她一個女人,一分錢也沒有,還是旅遊簽證。
怎麼就沒想到將錢轉移到瑞士銀行呢?薑靜惜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她確定她是她的親妹妹?難怪薑凡慕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得意後妻所生的這個嬌滴滴的女兒。
這才真正的“廢物”。
薑靜煙等著她作為非法居留被遣送回國。
另外,她打聽到薑家會如此迅速的覆滅,餘鍾雲功不可沒。
與前世不同,他沒有一直躲在背後謀劃,意外地到了幕前。
可能是他們第一次咖啡店的相遇的緣故,她的狼狽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致使他更改了行動方針,準備從她下手。
卻不知她才不是那種他勾勾手就會咬鉤的女人。
起碼前世就沒有他故意通過鄭靈龍認識她的情節。
薑凡慕得到了報應,她談不上高興不高興,餘鍾雲是實打實地興奮。多年的積怨仇恨一朝雪恥,任誰也會架不住發*春。
因此當他站在她麵前時,薑靜煙確定他壞心眼地想瞧見她傷心的模樣。
可惜,他錯了。
薑靜煙是從法院半點兒事出來,走在大廳時,柱子後一隻手就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扯得撲進他懷裏。
她打聽過,他的腿傷後遺症並不嚴重,對於直立,慢速行走影響不大。若和正常人一般大步,或者跑動,就必須需要拐杖的支持。
但,無論身體的創傷是否嚴重,薑凡慕留在他心底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
鼻子碰到他鎖骨位置的瞬間,薑靜煙吸聞到了一種非香水人工香氣的男人味,使她條件反射地彈避開。
“餘總,”薑靜煙一抬頭,撞進他淺淡的笑眸中。“我早該猜到了你就是喜歡偷偷摸摸的把戲,暗地裏偷襲是不是很爽?”她拽了拽,皓腕被他緊緊握著,抽不回來。
“餘總,你選擇一下吧,我是該踹你男人的關鍵部位,還是退而求其次用高跟鞋攆你的腳丫子?”她之所以會高跟鞋不離腳,就是不願意在男人稱霸的律師業矮誰一頭。
此刻她不得不麵對的現實是,就算她的鞋跟再高,也比餘鍾雲矮不少。
薑靜煙踮起腳,倔強地揚著下巴,濃重的小孩子脾氣。
“我幫我們達成了共同的目標。”他靠著柱子,悠閑自在地道:“要不要一起去慶祝慶祝?”
“我寧可回家打植物大戰僵屍。”薑靜煙甩了甩,還沒有成功。“放手!”
餘鍾雲言笑晏晏:“你不想知道你的父親薑凡慕在牢裏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不是最注重人脈的嗎?怎麼我就讓你這麼害怕?”
“誰害怕了?我不是害怕,是不在乎跟我不相幹的人。“薑靜煙嗤道:”慶祝?行啊,你玩什麼,我奉陪。“她目光灼灼,泄露出”我玩不死你“的深意。
“多謝薑小姐賞臉。”餘鍾雲朝她傾身,把大半重量壓在她身上。“不好意思,我忘了帶拐杖,還請薑小姐做一會兒我的拐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