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嬌嬌說著卻突然渡出了白鹿的內丹，白鹿心裏一沉，抬手就要去搶自己的水靈丹，塗嬌嬌卻說，“你早就不需要這個了，還記得之前我們試過把你的水靈丹渡出來放在林浩瀚身上偽裝水靈獸嗎？我們那時候就發現，息壤和你的聯係，它已經在你身體中存在並生長了三千年，早已跟你融為一體，而且應大仙也沒有騙你，娥皇女英是真的知道息壤的下落，就算不知道她們也可以向所有河水發問，最終得出的結果就是息壤就在你身上。”
“那為什麼席老板還要……”白鹿心情十分複雜，如果說他一開始無法接受的是崇伯鯀居然策劃了這麼多局的話，現在他更無法接受他已經變成了息壤盒子的說法。
“席老板是為了讓你和林浩瀚多接觸，盡量把排異現象控製在最小範圍內，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一開始，他的確是打算把你犧牲掉作為滋養新建木的泥土和養料……”塗嬌嬌的聲音越來越低，見白鹿一臉茫然，心中也是越發不忍，她與白鹿做了近千年的街坊鄰居，雖對這事有所耳聞卻無法告訴真正麵對一切的人，說到底，若是沒有姒熙出來搗亂，很可能現在林浩瀚和白鹿都已經雙雙被獻祭，而自己，則是手上沾著鮮血的幫凶。
“我理解的。”白鹿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當年固執地跟著鯀神竟然是那麼離譜的一件錯事。”
木樓中突然傳出的嘈雜像是一個訊號，塗嬌嬌一下子站起身朝著那邊張望，隻見包括昊天房間在內的整個二層都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監察委的兵哥們踢踏著大頭皮鞋往二樓跑。
“轟”的一聲，身長近三米的麒麟獸背著昊天衝出火場，腳踏祥雲威風淩淩地昂首發出一陣咆哮。
隨後出來的重黎麵若寒霜，手中一根烈焰長鞭“啪”地一下將火勢壓了下去，“監察委聽令，立刻趕往黃泉盡頭的空間裂縫處。不惜一切代價，抓到姒文命，不論死活。”
“你得走了，”塗嬌嬌急得滿腦門的汗，“文命的身體還在他那，拜托你，白鹿，拜托你。”
白鹿不知她拜托的是救姒文命還是拜托自己老實去死，不過說起來好像都沒什麼差別。這麼想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還沉浸在難以置信中的林浩瀚，雙手捏出一個橘子形狀的水球，輕輕地喊了林浩瀚一聲，“張嘴，請你吃橘子。”
林浩瀚還沒做出反應，就覺得臉上一涼，水球兜頭淋了下來，熟悉的冷凍感讓他意識到，白鹿將剩下的漆水全部加在了這個“橘子”中，內視下，所有的器官和經脈在迅速地變成熒光藍。林浩瀚隻覺得仿佛在受五馬分屍的酷刑，四肢被不斷向外拉扯，痛苦非常。
就在此時，一個溫柔的懷抱撫平了所有的痛苦，在他失去知覺前，他聽到白鹿悄悄地說，“對不住，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