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嚶嚶”著努力睜大了自己的眯縫眼，無助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林浩瀚想起自己的母親以前也會教他唱小兔子乖乖，但她估計到死也沒想到會被童謠裏“乖乖”的小兔子從內部整個侵蝕掉。
“走了。”燭九陰招呼愣住的林浩瀚，林浩瀚剛想問怎麼走時就見一條近百米粗的大蛇竄天而起，半立著的頭部超出了燭龍殿最高的建築，剩下不知龐大到幾何的身軀被一團漆黑的濃霧遮住看不清楚。巨蛇低下頭來，林浩瀚發現他原本安置獨目的位置空蕩蕩的，隻有一團由渾濁氣體形成的圓球不斷流轉。
巨蛇身軀和頭頂有金色的鱗片鑲嵌，看起來十分漂亮，燭九陰的聲音在林浩瀚腦海中響起，“還是這樣說話方便些，雖然我不會和尚那套縮地成寸的本事，但本大神會飛啊。快點，麻溜的，怎麼說狻猊他父親和我也算同宗，真要拉關係他還要喊我一聲叔叔，我不能讓他弟弟夥著外人欺負自家人啊。”
林浩瀚吸溜了一下鼻涕，也不跟他客氣，翻身躍上蛇背，燭九陰幾乎是無視重力地騰空而起，窫窳在下麵跟著追了兩步，見實在追不上也隻能在原地“嚶嚶”著打轉。
“你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裏？”林浩瀚也試著不開口直接把聲音傳到燭九陰腦子裏，他覺得這簡直神奇，有人類構想過未來大家將以腦電波溝通的方式來取代話語溝通，卻沒想到這些古老的生物一開始就擁有這樣的技能。
而且林浩瀚發現這種直接在腦海中說話的方式還能更好地傳遞情感，就像燭九陰跟他說起自己的兒子窫窳時，會帶著滿滿的愧疚和無奈，“燭龍殿有結界撐著，他待在那裏很安全，沒什麼不放心的。他一個人的時候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我聽金明陽說過你們的事，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留在身邊？”林浩瀚剛聽燭九陰和窫窳的事時覺得這就是歌類似於明知道胎兒是畸形還要生下來的腦殘故事，實在不明白這樣互相折磨著到底為了什麼。但燭九陰卻不以為然，“為什麼？因為感情放不下啊，還能為什麼，他是我兒子，是我愛的人，你舍得你愛的人徹底從你的世界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嗎？”
當然舍不得。
但林浩瀚成長在人類的世界，人類的生命太過脆弱，總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消逝，所以人類在成長的過程中漸漸學會了放下和遺忘，因為再濃烈的感情，也抵不過時間的消磨。
“可你強行把他複活他變成這個樣子你開心嗎？你想過他會開心嗎？”林浩瀚並沒有職責燭九陰的意思，他隻是單純地想了解作為萬年不朽的神明，對待感情是不是會有其他的想法。
“為什麼不開心？”燭九陰對這個問題頗為詫異，“他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陪在我膝下，我就很開心了。至於他...他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麵對這些殘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