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的那位佛這是騙了你嗎?他把你騙到這裏來又有什麼用”林浩翰一直覺得白鹿性格有點缺陷,太認死理,太容易被感動,太喜歡刨根問底。果然狻猊聽了這個問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久到林浩翰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時,才睜開眼帶著苦笑望向窗外懸崖邊的桃樹,似乎是在回答白鹿的問題,似乎又在自己告訴自己,“有什麼用呢?大概就是……為了看門吧。”
“真的有門?!”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林浩翰猛地從蒲團上彈了起來,“你不是說沒門嗎?”
“我從來就沒否認過門的存在,若是這混沌之地無門你以為這萬千的妖獸凶神都是如何被扔進來的?”狻猊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林浩翰,站起身推開木窗,嘴裏碎碎念叨著法訣,伸出雙手淩空做出一個仿佛是分開花束門簾的動作,有細細的藍色光芒自他手掌間流溢而出,光芒在空中飛舞凝結,最後在那顆桃樹之下漸漸顯露出一扇頗為眼熟的大門。
“我去,這不是……”林浩翰一句話沒說完就轉頭去看白鹿的表情,不出意外,白鹿也是一臉的懵逼茫然,不自信地開口道,“山海別苑大門口?”
林浩翰翻身爬起來就要往外衝,這大門他太熟悉了,永遠忘不了老烏龜玄師傅訛他那一段。然而狻猊衣袖輕輕一掃,藍色光芒組成的大門瞬間便煙消雲散,隻留下懸崖邊一樹繁花永無止境地飄散著花瓣。若是林浩翰剛剛真的不管不顧衝了過去這會兒估計應該快掉到山腳下了。
“大師,這門……”白鹿欲言又止,他本想問為何不能讓他和林浩翰出去,是不是還有什麼“早已計劃好”的“陰謀中的一環”需要林浩翰這個“關鍵棋子”去完成的?
“我說過,若是能出去我便也不會死守在此,這扇門就像沙漠中遠遠望見卻永生無法到達的青梅林,最初還起到點心理安慰的作用,作為我控製心魔努力修行的動力,可時間久了,它便成了心上的一塊傷口,看一次就像被割上一刀。我說我沒辦法幫助你們,是因為我並沒有拿到這扇門的鑰匙。”狻猊輕輕一拂手,還殘留在指間的藍色光芒徹底消散。
“鑰匙?是說隻要拿到鑰匙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嗎?”林浩翰皺著眉再次坐下,見狻猊點頭,出於好奇地還是問出一句,“那鑰匙在哪?”
狻猊手指指向自己的心髒,“有人代佛祖告訴我,我心中再無殺意的時候,便是這扇門被打開的時候。”
好險,林浩翰原本提著的一顆心又落回肚子裏,他可真怕狻猊又說出一句“鑰匙就是建木靈偶。”不能說他自戀,隻是這來來去去發生了太多事情,自己還牽涉得太深,整個三界對建木都不友好,他覺得自己都快成人參娃娃了,誰都想啃一口。
“大師,我還有一個問題。”白鹿突然半立起身,一臉嚴肅地看著狻猊,“既然你說混沌之地的確是有進無出,那能否請你解釋一下,犭嬰如,訛獸,麅鴞,南笠以及金蟾等等,這些妖獸是怎麼去往人間界的?”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的那位佛這是騙了你嗎?他把你騙到這裏來又有什麼用”林浩翰一直覺得白鹿性格有點缺陷,太認死理,太容易被感動,太喜歡刨根問底。果然狻猊聽了這個問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久到林浩翰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時,才睜開眼帶著苦笑望向窗外懸崖邊的桃樹,似乎是在回答白鹿的問題,似乎又在自己告訴自己,“有什麼用呢?大概就是……為了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