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弄被子之間,林浩瀚之前拿的小本子掉了出來,白鹿好奇心起,拿著翻了兩頁,林浩瀚寫的字很符合他的長相,端正卻不羈,狂放卻又克製,筆鋒有力瀟灑,雖然並不能說是一手多麼讓人賞心悅目的字,但也看起來個性十足。
小本子的一般幾乎滿篇都在重複著“白鹿”兩個字,看著就像初中時暗戀隔壁女同學那樣上課走著神一筆一畫的勾勒人家的姓名,白鹿黑著臉連翻幾頁不得不想林浩瀚是不是把他的筆芯都用光了,等他翻到林浩瀚對未來的“展望之作”時不禁頓住了,他之前是聽到過這一段的,當時心裏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隻當林浩瀚是在拿他開玩笑,可這會兒看到本子上的線條小人兒白鹿卻有些動容。
如果真的可以拋開一切,什麼都不管地活著,輕鬆自在,多好?
林浩瀚也沒說真的拍拍屁股一去不回頭,也不知是天氣真的已經開始轉涼,還是受了山海別苑蕭瑟的影響,遍地的枯枝爛葉被冷風一吹飛的到處都是。
林浩瀚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沿著之前走了一個多月的石板小路垂頭喪氣地往前走,一隻嘴裏叼著口鐵餅的豹子從他背後躥到旁邊的樹杈上,孤傲地低頭看了他一眼,非常鄙視地說了句“智障。”
林浩瀚:???
走了一段林浩瀚才發現,現在的山海別苑跟自由行的動物園一眼,獨角和兩角的犀牛①(犀、兕),長著兔子耳朵的狐狸(狏狼)②,渾身長滿鱗片的狗(獜)等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或坐或站,待在小廣場裏很是悠閑自得。
林浩瀚看到廣場邊上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穿著棒球衫的薑孚正叼著煙卷和一排站在電線杆上喜鵲說著什麼。
林浩瀚仔細一看發現可不得了,那一排全是兩個腦袋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走近了就聽到他們在爭執著什麼,喜鵲就跟自帶了回音特效一樣一個勁地說,“太貴了!便宜點!”
薑孚也是讓他們吵得火大,把手裏的袋子一紮,“愛買不愛。”
“別走,”“回來,”“買!”
薑孚也看到了林浩瀚,歪著脖子一揚下巴算是打過招呼,吐了煙卷一腳蹍上去,伸手從喜鵲那拿過兩顆亮閃閃的水鑽揣進褲子口袋裏,然後把麻袋扔在喜鵲麵前轉身朝林浩瀚走過來。
“回來,”“你不給我們解開,”“我們怎麼吃?”
“奸商,”“騙子,”“回來!”
薑孚十分自來熟地想去搭林浩瀚的肩膀,奈何林浩瀚太高,他試了兩次覺得自己半掛在別人肩膀上實在有點怪,最後還是作罷,“你怎麼了?白鹿還沒醒?”
“醒了。”
薑孚“唔”了一聲點點頭,“醒了就好。”
“話說,他們這是在幹嘛?”林浩瀚看著滿腦袋黑線地看著各種珍奇異獸,薑孚撇了撇嘴,“他們覺得這樣才安全,萬一人類殺進來了他們才可以使用自己自身所帶的武器與自身毫無優勢的人類抗衡。”
“......好,特別的想法。”
“都是些還活在過去的老古董,”薑孚就是個老煙槍,說著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盒煙往嘴裏塞,想了想,又從屁股兜裏掏出個正方形的小玩意兒,“噥,送給你。”林浩瀚接過來一看,好嘛,避孕套!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爺對你沒興趣,隻是給你個忠告,耍朋友的,沒有什麼事是來一發不能解決的,有的話,就不帶套再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