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絕對的安靜。
除了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整個墓室幾無聲息。
此時,聶教授正帶著其他四名考古隊員立在原地,他們都是目光呆滯的看著正前方,沒人願意說出第一句話,場麵尷尬而詭異。
這也難怪,五人之中隻有聶教授和一個姓張的考古隊員下過古墓,剩下的三人都較為年輕,考察過的古墓那都是些已經開過頂的,腦袋頂著個碩大的太陽,就算是孩子,那也沒有什麼壓力。
而此時,他們就這樣身處一間墓室之內,雖然有強光手電照明,但是那股陰寒之氣卻沒辦法用手電驅散,這是沒有下過古墓的人無法感受到的。
更何況,此時在他們的前方正立著一隻碩大的陰氣逼人的棺槨。
是的,那個棺槨是立在那裏的,而不是躺著的,它那厚重的蓋子就這樣麵對著五個人,像是隨時都可能倒下,然後露出裏麵的一具千年古屍。
什麼傳說中的鬼魂啊,什麼盜墓小說中的粽子啊,此時一股腦的湧向了三個年輕人的腦袋裏。
雖然他們從未真的見過那些傳說中的鬼怪,但是,也正因如此,恐懼的情緒才會被慢慢放大。
“沒事!總有第一次,下過一次就好了。”
聶遠轉頭對著三個年輕人安慰道,看到三個人依舊是那樣的呆滯,甚至都忘記了咽上一口唾沫,他隨即幹笑了兩聲說:“放心吧!那些傳說中的髒東西是碰不到的,我雖然也算不上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但是這輩子那也下過不少的古墓,很可惜,一次都沒碰到過,有的時候還真想碰到那麼一次,也算長長見識,哈哈!”
說完,他又是一陣幹笑,笑聲雖然輕鬆,但是回蕩在整個墓室之內,卻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旁邊的小張也是附和著笑了兩聲,隻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很輕鬆,還是暗自給自己壯著膽。
畢竟,就算你曾經下過一千次古墓,那麼,當你再次身處一個黑暗而陌生的環境中時,同樣也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壓力,這是人類的本能。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那隻碩大棺槨的輪廓很是清晰,就這樣立在整間墓室的正中心,顯得極為孤單和淒涼。
令聶教授有些疑惑的是,整間墓室除了這個棺槨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東西,連一件陪葬的瓷器都沒有,這在他長達30多年的考古生涯中從未出現過的,而把棺槨豎的立放置,那就更是聞所未聞了。
說道膽子的大小,誰也不敢說自己真的就是無所畏懼,聶教授也是一樣。
但是,他終究是這個考古隊的隊長,以身作則那是必要的。
幾分鍾之後,聶教授定了定神帶著其他四人緩緩的向著這隻棺槨靠近,一直走到棺槨的旁邊,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讓聶教授和所有人都是稍稍的鬆了口氣,但是緊張的情緒還是依然存在。
聶教授在棺槨的側麵摸索著,這是一隻石製的棺槨,很普通,如果放平應該能到他腰眼的位置,長度呢,正好能放進一具屍體。
而此時這隻棺槨卻是立著的,聶教授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細細的摸索著蓋子和棺槨主體之間的縫隙。
這個縫隙很大,足有一指的寬度,看來封閉的並不是很好,所以他也讓其他幾個人來到棺槨的側麵,以免棺蓋倒下砸傷人,或者是被裏麵可能隨時射出的弩箭射傷。
也許是手裏拿著手電探查起來不方便,聶教授回身將手電交給了小張,讓小張照著縫隙的位置,他想試試能不能通過這個縫隙看到棺槨裏麵的情況。
畢竟現在直接打開棺槨是不現實的,不說危險程度,就是這看著都很沉重的棺蓋就不是他們幾人能夠處理的,萬一撐不住,砸在地上摔個粉碎,那也是得不償失的,隻有以後帶了大型設備進來才能進一步處理。
然而,就在他認真的向著裏麵窺探的時候,隻聽得棺槨的一麵竟然響起了一陣“咯咯”的聲音。
真讓聶教授也是猛然一驚,瞬間就退回了兩步。
其他四人更是嚇得全身發抖,頭皮發麻,其中的一個年輕人甚至直接就喊了出來,之後雙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
“別出聲!”
聶教授輕聲嗬斥道,然後繼續側著腦袋聆聽棺槨中的情況,可是片刻過去了,那個“咯咯”的聲音卻沒有再次出現。
然而,正當聶教授想要再一次跨前一步探個究竟的時候,那個“咯咯”的聲音竟然再一次響了起來,此時,就連聶教授那也是滿臉的擦白,充滿了恐怖的神色。
還沒等幾人從恐懼中反應過來,那個棺槨的蓋子竟然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漸漸開始傾斜,雖然它是那樣的緩慢,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它確實是在傾斜,當然,你也可以說,它是在慢慢的打開。
不!那應該是被推開的,而推開它的隻能是棺槨裏麵的那……
想到此處,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是不受控製的張開,甚至都忘記了還可以逃跑。
此時幾人的喘息聲都已經蓋過了那個詭異的“咯咯”聲,而那個先前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年輕人,此時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小張趕緊上前狠狠的掐著他的人中,場麵稍顯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