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江籬落眼眶通紅,痛苦憤怒倔強的眸子,緊緊望向千斬台的方向。
身子的劇痛,哪裏比得過心中的絕望?
她沒有倒下,哪怕身體早已傷痕累累,哪怕被東方百剛弄流產不久,她依舊從地上咬著牙站了起來。
隻要她站起來了,江家,就沒有倒下!
“誰讓你站起來的?跪下!”
耳畔又傳來一聲叱責,緊接著,陸陸續續的侍衛,團團將她圍住。
這一刻,江籬落感覺自己就像是戰場上的孤軍,沒有後援,也沒有生機。
那就,血拚到底,死不足惜!
突破重重侍衛,身上的刀傷也愈發的猙獰,弓箭手的箭狠狠地紮進了手臂,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可笑又可悲的刺蝟。
“罷了,既然她想確認親人,就任她去好了。”
東方百長袖輕拂,意味深長地說著,眸中閃過一絲的嘲弄。
聞言,站在千斬台上的侍衛頭子會意,臉上也掛著陰陽怪氣的笑容,故意用腳一踢,將江籬落的父親,大將軍江勤的頭顱,從千斬台上,踹到了江籬落的麵前!
這個頭顱,就是她的父親,就是那個從小到大,手把手教她武藝,嚴厲又寵溺著她的父親啊!
“啊--”
江籬落仰天悲嘯,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簌簌--
兩支利箭從弦上掙脫,直直都朝著江籬落射去。
眼看著,利箭就要射中江籬落,女人身體猛然微側,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利箭,冰冷絕望的琥珀色眸子,清冽地看著高台上的東方百,令周圍的侍衛,竟覺得不寒而栗。
“江籬落,現在江勤就在你麵前,你為何不認?是否嫌他還是離你太遠了?”東方百淡淡地開口。
離江勤頭顱最近的侍衛,自以為是邀功的好機會,當即用腳去踢,想順應了東方百的話。
眼看著父親的頭顱要再一次被人踐踏,江籬落想都沒想,下意識飛箭而去,硬生生地廢了那個侍衛的腿!
江籬落這邊一旦傷人見血,弓箭手的箭也就指向了她,冰冷鋒銳的箭頭,就像她此刻的絕望。
“姐姐,你這樣都是何必呢?”
江漓雲歎息道,舉止之間,盡顯雍容。
從高台上下來的她,身邊自然是有東方百相伴著的。
江籬落腥紅著眼,冷冷地盯著不遠處說話的女人,雙手早就已經握緊了拳頭。
憑什麼她的孩兒就得死?
憑什麼沙場是她去,刑場還是她去?
為這個男人披荊斬棘這麼些年,難道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天爺,我不甘啊!”
話畢,原本藏在發髻中鋒銳的簪頭,轉眼間,就被江籬落拔了出來,直戳江漓雲大動脈!
“小心!”
東方百臉色突變,當即一手攬過江漓雲,抬腿就是一腳,硬生生將江籬落給踹開了。
緊接著,順勢抽過身邊一個侍衛的佩劍,猛然一刺,插在了江籬落的心髒處!
他,居然動手了!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