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號,我死了……
原來,爺爺曾警告我的這個數字,竟是這樣的含義。
伴著打火輪與火石的摩擦聲,一道火光亮起,有些刺眼,我眯了一下眼睛,看著他點著煙,深吸了一口,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見他並未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打火機的火苗上。
隨著他口中噴出的煙霧,火苗微微晃動,我的視線也移到了火苗上。
煙霧中的火苗像是有特殊的魔力,讓人的視線模糊,逐漸看不真切。倒映著的火光,好似映出了我這短暫的一生,也終於讓我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
兒時,我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
在建國前,我爺爺是一名道士,據說還是什麼水雲堂執事,具體是做什麼的,我不太懂,但聽他說在道觀的日子好像過的還蠻滋潤的。
隻可惜好景不長,在破四舊的時候,道觀被強拆,他也被強製還俗,成了一個普通農民,之後娶妻生子,再往後就有了我。
第一次從爺爺口中聽到1月9號這個數字,應該是在我六歲左右。
那時,我住在北方的農村,土地貧瘠不說,而且一年隻能種一季,還有一種叫做農業稅的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指望著種地養活一家人,顯然有些困難,因而,父母不得不外出打工,我和爺爺是典型的留守兒童與空巢老人的組合。
日子過的單調而又充實,夏末時節,我喜歡到後山去玩,雖說隱藏在草叢中的蛇蟲鼠蟻頗多,爺爺不讓隨便往後山跑,但這幾乎是我整個童年唯一的樂趣,怎能向“惡勢力”低頭。
看著漫山遍野的野花野果,不單可以戲耍美景之中,更重要的是還能填飽肚子,因此後山對於我而言,便若自由相對於囚犯,即便關住了人,也關不住心,爺爺也不可能如看犯人一般看著我,所以,一有漏洞可鑽,我便會如一隻兔子一樣往後山躥。
我從沒想過,一次如往日一般的後山之旅,會惹出那麼大的麻煩。
那天,我悄悄溜出來之後,便牽著鄰居家糖糖的小手歡快地往後山跑。
當時,這個比我大兩歲,個頭幾乎高出我一頭,還經常掛著一條鼻涕蟲的女孩,在我心中簡直堪稱完美,就連鼻涕和兩條因為長時間不洗而油光發亮的辮子都好似散發著女神的光輝一般,吸引著我。
年幼而單純的我雖然還不懂什麼愛情,在她身邊卻也有著按捺不住的表現欲,總想體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那些別的孩子不敢去的地方,亦無所畏懼。
比如說戰時留下的防空洞,已經荒廢多年,裏麵甚至還遺留不少白骨,這種平日間大人們都會繞著走的地方,卻成了我表現勇氣和膽識場所。
我們用木棍和撿來的破布塑料紙紮了一個簡單的火把,踏過雜草叢生的洞口,看著暴露在綠色中白的有些滲人的頭蓋骨,也不禁膽怯。
但糖糖用她那剛擦完鼻涕的手猛地抱緊我胳膊的瞬間,頓時便讓我生出了幾分自豪感,就連心中些許的恐懼也隨之飄散不見。
1月9號,我死了……
原來,爺爺曾警告我的這個數字,竟是這樣的含義。
伴著打火輪與火石的摩擦聲,一道火光亮起,有些刺眼,我眯了一下眼睛,看著他點著煙,深吸了一口,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見他並未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打火機的火苗上。
隨著他口中噴出的煙霧,火苗微微晃動,我的視線也移到了火苗上。
煙霧中的火苗像是有特殊的魔力,讓人的視線模糊,逐漸看不真切。倒映著的火光,好似映出了我這短暫的一生,也終於讓我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
兒時,我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
在建國前,我爺爺是一名道士,據說還是什麼水雲堂執事,具體是做什麼的,我不太懂,但聽他說在道觀的日子好像過的還蠻滋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