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櫻和李夫人十月二十日到無錫的。
可十月二十二日就傳來消息,楚王在回京途中遇刺,重傷落水,下落不明。
陳櫻很擔心她爹,李夫人得知以後,讓沈啟帶著人去接應。
同年九月,楚王順利歸京。而行刺的幕後真凶康王也浮出水麵,帶兵逼宮不成,自戕於正陽門下。
康王獨子趙真並未參與謀反,皇上下旨將他貶為庶人,發配黔州。
這消息傳到無錫的時候,久未露麵的徐玉樓在思甜屋找到了陳櫻。
顧胤賢還沒有回無錫,陳櫻無聊時就會來思甜屋坐一坐。
看見徐玉樓來的時候,陳櫻的眼眸閃爍了一下。
徐玉樓打扮得不像以往那樣風騷了,他將頭發都束起來,穿著一身絳紫色的勁裝,露出了光潔寶滿的額頭,也彰顯了他冷厲不凡的氣場。
同時,那一張俊美無儔的麵孔也赤裸裸地展露於人前。
陳櫻給他倒了一杯茶,友好地道:“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
徐玉樓輕哼,淡淡道:“不好。”
“罩著我的那個人出事了,班主又讓我出來接客了。”
陳櫻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道:“說人話。”
“噗。”徐玉樓噴笑,好像又找到一點樂子了。
他品了品茶,嫌棄道:“不是已經跟顧胤賢定親了,他還讓你喝這種茶?”
陳櫻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是定親不是成親,顧家還輪不到我當家呢。”
徐玉樓見她如此直白,心情甚是愉悅。
隻聽他說明來意道:“趙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想去送他一程,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的?”
趙真雖然僥幸脫罪,可留下一命也是苟延殘喘。他自幼過慣了嬌生慣養的日子,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陳櫻道:“難為你有心了,不過我沒有什麼話想帶給他的。”
徐玉樓嘖嘖一聲,鄙夷道:“你們不是朋友嗎?”
陳櫻點了點頭,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反而理直氣壯道:“沒有定親之前勉強算是,定親以後就是一個認識的人。他若死了,我幫他收屍,可他活得好好的,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徐玉樓不敢置信道:“顧胤賢把你管成這樣?”
陳櫻道:“沒有。純屬是自我約束。”
徐玉樓暗暗咂舌,一時無語。
回到顧府以後,陳櫻找來了家全。
她將三千兩的銀票縫進家全的衣服裏,然後又拿五十兩的碎銀給他。
“你去黔州,確保押送康王之子趙真安定下來,然後將銀票給他。你跟他說是他曾經托故人保管的銀票,現在物歸原主了。”
家全道:“小的知道了。趙真雖然是庶人,但好歹是皇室血脈。小的隻要到了黔州,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一定能辦好的。”
陳櫻叮囑道:“找到他以後,偷偷觀察幾天,確保無虞再把銀票給他。”
家全重重地點頭,隨後從顧家西角門悄悄走了。
徐玉樓的人一直關注顧家的動向,家全前腳出了城門,徐玉樓後腳就知道了。
他笑了笑,玩味道:“小丫頭還是很重情義的。”